楚胤恒听着也感觉有些道理,可他没有立即答应。
“可那里灾荒不断,饥民暴动,疫病扩散,你一介女流如何能应对?并且……顾寒绝也在那处。”
“正是以为如此,臣妾才更应该帮皇上去监工。”
“监工?”
姜婍筠自信道:“想必皇上也不想让那奸贼全权处理此事,若他去了,也许会从中获利,但臣妾一向同他对抗,多少也能带点威慑,以防他从中作梗。”
她顿了顿又道:“若臣妾有个三长两短,他必脱不了干系,既然他是为了立功而去,怎会让臣妾出事?”
这理由太过毫无纰漏,叫楚胤恒也为之赞同。
他思索了半晌,于是沉声道:“难得皇后有此心,也罢,朕允了你。但说着一切要又为之尚早了些,毕竟你还没有成功为盈儿解毒。”
姜婍筠见对方开始讨价还价了,于是轻笑道:“臣妾定竭尽所能。”
而三日后,姜婍筠已在去淮南的路上,与其说去淮南的路上,倒不如说是追赶顾寒绝的路上。
她的行动十分隐秘,未走官道,也未大张旗鼓,毕竟是为了掩人耳目。
楚胤恒见她不想张扬,但也算有些人情味,配给她几名宫中的高手、暗卫,且又暗雪与暗绝暗中潜行,一路跟随,全程倒也安全无阻。
“娘娘,前面是个小茶寮,我们要不要歇息一番?”身边一位随从问道。
姜婍筠点头道:“嗯,休息一下吧!顺便打探消息。”
一行人暂时在此处休息,并唤老板上了两壶茶,老板一看便是个老实的小商人。
通过他长年做此买卖,娴熟的操作以及长时间做生意留下的小细节,以及十步开外就能闻到的茶叶味,便能看出他绝不是装的。
“主子,属下都观察过了,老板夫妻是正经做小买卖的,而旁边那桌的女子细皮嫩肉,手指白净,也不像是习武之人。”
“还有后面那桌,虽长得彪悍,但步伐只沉不稳,一看便知没有功夫底子。”身边的侍从小声想姜婍筠分析道。
“不过……最角落的那桌……好似是练家子,却装扮成贫民模样,到底是何来历,有何目的,一时还看不出。”
暗雪、暗绝看他们倒对自家主子上心,于是也稍稍安心了,随之将视线汇聚于那一桌的人。
他们是江湖中人,到无妨,担心的就是他们有备而来,还是针对姜婍筠而来,针对姜婍筠而来的话,也不是大问题,怕就怕的是,针对她的人顾寒绝派来的。
于是,明处的侍卫与暗处的暗卫皆提高了警惕。
随后他们又发现了端倪,那一桌的人起初用余光不停地打量姜婍筠等人,余光之中也带着防备。
过了片刻后,他们不再看这处,反而用眼角余光时刻关注另一桌那细皮嫩肉的女子。
若说他们对这女子起了歹意,可那神情和目光是在不似什么氵?邪之徒。
但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那女子一举一动,叫人实在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