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道:“你们为何会来到宸国和黎国。”
暗绝突然低首,眸色也暗了暗,一时未开口。
“你若不方便说,那就算了,但若对我们有关之事,你万不可藏着掖着。”
暗绝突然道:“我是被赶出族中的。”
“怎么会?怎么会将你赶出族中?”
“说起来也不算驱赶,而是追赶。”他叹气道。
“追赶?”
“不错,他们认为是我杀了族长的小女儿,且盗取了本族的练蛊禁术,于是想杀我。”
“不是你做的对么?”他们主仆虽接触没有多少年头,但她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事。
“嗯。”他点头道:“可他们却不信,当时人证物证具在,无人相信我。”
姜婍筠问道:“如何还会有人证物证?”
“物证便是那禁术秘籍出现在我身上,人证是我那师弟——涂冲。”
姜婍筠大惊,“那定是有人诬陷于你。”她突然又道,“你逃出后,难道就没有找寻过幕后凶手么?”
暗绝面色突然有了微妙的变化,但也是一闪而过,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有一丝不定。“找寻过,但是却未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那你以后打算如何?”她瞧他神色,知道他有所隐瞒,也许他知道些什么,却不想说,于是不再追问。
“自然是保护公主,黎国皇帝救我一命,对我有恩,他想保护的人,我自然会拼尽全力守护。”暗绝坚定道。
他想了想又说道:“此番,我师弟竟然来到了宸国,此事想必不会这么简单。”
姜婍筠点头道:“不错,巫越族的人竟然会出现在宸国,且还明目张胆的在宫中行走,想必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暗绝仍旧有些不解,“不知我那师弟到底在为谁做事?”
姜婍筠眸光一暗,十分肯定道:“不管他目的为何,他背后的人必然是皇上或者太后。”
暗绝大惊的望着她,“为何会说是皇上或者太后的人。”
“你还记得咱们曾猜测过顾寒绝会在宫中安插一些暗卫和探子么?”
他点头道:“不错,若说宫中没有顾寒绝的人,恐怕谁也不信。明处,他的手下孤洛掌管部分禁军与锦衣卫,暗处有个鲜为露面的寒承,而其余人皆不知分散在何处?”
姜婍筠“嗯”了一声道:“那你想我与顾寒绝都有安插暗探,可这皇宫却不是我们的,我与他都能有暗卫和密探,那你想皇上和太后怎可能没有呢?”
暗绝听她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却确实有道理。
她继续道:“你那师弟每每在侍卫出现时都并未有过一丝慌乱,显然他根本就不惧怕那些侍卫,那说明他们都效忠于一个主人。”
暗绝眸光也暗了暗,“他为何会效忠于皇上或太后,这叫我实在不明白。”
姜婍筠瞧他的神色,确定他显然也不知情,可见在这件事上未有隐瞒。
“没想到皇上和太后也藏得那么深。”暗绝叹道。
姜婍筠神色黯然道:“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暗绝听到此话,心里不由得自嘲。
是啊!在宫中生存的人,又几个不是身负机密的。
两人一路沉默回返,各有着自己的心思。
宫中有那么一处隐秘之所,它是幽暗的地宫,是隐秘的殿堂,而它的位置却在御花园的正下方。
这地宫无比庞大,与地面上的宫殿一般大小,这样的耗时耗力的工程,没有至高的地位,是谁也不能办到的。
此刻,一身华贵之气的楚胤恒与周围场景格格不入,他是那么鲜活、那么的有神采,举手投足皆是帝王之姿,可却让人无法想象到他竟然在这样一个地方。
他坐于主位,静静听着台下人的汇报,这个王朝有很多事让他操心,不仅在地面上,哪怕在地底下也不让他“安生”。
涂冲本为巫越族,性格放荡不羁,可此时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倨傲之态,正毕恭毕敬的站在楚胤恒面前,详说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楚胤恒眉目间不见任何情绪,眼神无波,直至涂冲道尽,他悠悠道:“你是说未曾见到有人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