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原地徘徊，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转圈，指尖一颤，匕首掉落在地上。
脚下踩到一颗石子，沈笑倒在地上，后背靠上一扇泥墙。
“沈笑，你在哪里，说话。”
耳边，男人的催促声越来越着急。
“秦......北城。”终于，沈笑开口叫出他的名字，声音嘶哑的像重病了一场，“我......想求你一件事。”
她慢慢说出口。
“你在哪里？”
秦北城像是没听到她说的，固执的问着这个问题。
“我求你帮......爷爷报仇。”
沈笑望着天说。
两个人各自说着自己的话题。
那头，秦北城听到这，如果还不能确定那地上的黑血是她的，那就是傻子了。
“听着，不管你出了什么事，给我撑着，我马上来找你。”
耳边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应该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能听到的了。
“我中毒了。”沈笑呢喃出声，人一点点倒在地上，手机从她耳边掉落。
她没力气了。
刘婷的毒药真的很快，这才多久，她已经不行了。
隐约间，她能听到男人还在叫她的名字。
“秦北城。”她忽然开口，用尽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说出来，“到最后，我还是要欠你。”
没关系，只要你帮我报仇。
来生，做牛做马来还你。
她不知道秦北城有没有听到这句，她望着没被挂断的电话，耳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秦北城问她她在哪里？
没记错的话，这里是小时候她跟沈童吵架的地方。
那个时候，她跟沈童一人一个烤红薯在这里吃，聊着聊着，忽然吵起来了，她比沈童大，伸手抢了她的红薯扔在地上。
沈童跑去跟沈瀚告状，然后她就被沈瀚罚跪在这里不准吃饭。
后来怎么样了？
哦，对了。
是刘婷偷偷拿了一个馒头塞给她吃，沈童不忍心，晚饭的时候偷偷给她藏了一块肉，在沈瀚睡着后讨好她。
那个时候多好啊。
小吵小闹不少，可从来没有隔夜仇的。
不像现在。
也许她是投错胎了，也好，欠沈家的还了。
来世，她再也不要姓沈了。
想着，她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重到她没力气支撑。
撑不住了，算了，她不撑了。
想着，沈笑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颗的到来。
她终于要死了。
最后一点光消失之前，她隐约看到一双脚朝她奔跑而来。
“沈笑，给我清醒点。”
“听着，你要你醒来，我帮你报仇。”
“你不欠我什么，我不要你还。”
男人模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忽远，忽近，沈笑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秦北城居然说不要她还。
真是个荒唐的梦。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沈笑被一束光刺得难受。
她躺在那里，愣愣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有很浓的消毒药水气味。
这是医院，她没死吗？
“别看了，你没死。”
男人不可一世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