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自己扶着门檐的手，蓦地，人注意到无名指上的那抹红色。
红色的钻石，被她带了这么久，依旧闪闪夺目，光彩如初。
一时间，很多画面在她脑子里闪过。
他在顾家慈善晚宴上出价一个亿的场面。
他威胁说拿下戒指就砍她手的画面。
下一秒，她扶着墙朝秦北城的方向追去。
“秦北城。”
医院楼下的草坪上，秦北城一行人在听到声音后停住。
一转眸，就见穿着病号服的女孩追了出来，她一手捂着肩膀上的枪伤，因为跑的急，人有些喘，脸色比刚才更惨白，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小姐。”吴妈不忍心想上去扶她。
“你们先上车。”
秦北城冷冷的打断她，语气没商量的余地。
吴妈不敢说什么，跟着许浩一行人离开。
男人站在原地，望着女孩一步步朝他走进，“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不认为他们还有见面的必要。
沈笑动了动唇，声音最终没能发出。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用什么立场来问这些？
“你想问我为什么用你换顾家的情报系统？你想问我是不是真的爱过你？”
见她不说话，秦北城替她说了出来。
心里的疑惑被放到明面上，沈笑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你不觉得现在纠结这些已经晚了吗？我承认我对你有过兴趣，不过你不识抬举，既然如此，我利用你最后的剩余价值换去一些自己想要的也不过分吧。”
他也不至于落得个人财两空。
“我在你眼里就只剩下剩余价值了？”
她反问，声音虚弱的像是会随时倒下。
“不然呢？”他望着她问，“别忘了，我秦北城也是个商人，在你这笔生意上，我不赚不赔。”
不赚不赔。
这向来不是他的生财之道。
这么说起来，她已经是他生命中的例外了，她还真是应该感谢他给了这个例外。
沈笑勾唇，笑的有些嘲讽。
“我知道我现在没资格说这些，可是秦北城，你曾经问我为什么不爱你，我想刚才的那番话应该就是原因吧。”
她爱的人永远不会把她的价值跟商品一起衡量。
秦北城望着她，目光冷下来。
四目相对，几秒后，他恢复过来，“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至少你不欠我什么了？”
那一枪和顾家的情报系统足够还清她欠的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吗？
“还有一样。”
沈笑说着，伸手一点点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
秦北城望着她的动作，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目光变得凌厉。
她曾经说过，再摘下来就砍掉她的手。
不过现在，应该不会了。
将戒指递到她跟前，沈笑望着他，“这个还你，我欠你的就彻底清了。”
以后再见面，就是陌生人。
秦北城望着她递过来的那抹红，他没伸手去接，半响，人不在意的开口，“一个亿的戒指罢了，拿回来也是垃圾，你不想要，扔了就好了。”
他说完，人转身离开。
沈笑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点点收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