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姐，怎么就不能安份一些呢。
“成王败寇，人命跟动物没区别，死了就死了，不值得可惜，倘若在皇冠酒店换成我中招，我也会认命。”
他字字冷血。
“你怎么会这么想，什么叫不值得可惜？”
什么叫死了就死了。
生命就一次，老爷的死她不怪他，因为那是形势所迫。
可即便如此，敬畏之心还是可以有点吧。
“这个国家的局势就是这样，每年街上莫名多出多少尸体，你见过有谁管吗，有能力的人都不管，何况普通人，不是只有我这么想，整个A国的人都是这样。”
动乱的国家，大家早已习惯这样的死亡。
不是他异类，是她执迷不悟，一会儿放掉秦北旭的杀手，一会儿为顾展鹏的刺客难过。
愚蠢的善良。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我只管我自己的。”
沈笑固执的开口。
虽然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反驳，可是她不服，这根本就是歪理。
小姐啊，别再说了。
不然他又得跟着受罪了。
后车座的两人僵持着，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车里经过墓园，秦北城一直没叫停，沈笑气呼呼的看着窗外。
冷血动物。
秦北城看着一旁的女人，伸手牵过她的手，沈笑想抽回去，男人的手比她更强势，抓着不肯放。
他又来了。
怕惹火他，沈笑也没再固执，只是被他牵着的手死死握着，不肯松开。
算是无声的反抗。
秦北城看着她的小拳头，眼中划过一丝愤怒，手下也抓的更紧了。
不知好歹的女人。
“停车。”蓦地，秦北城开口，手松开她的，声音透着一股妥协，“别乱跑，我办完事来接你。”
沈笑错愕的看着他。
同意了？
“还不下去？”见她没反应，秦北城不耐烦低吼。
再待下去，他不保证自己会反悔。
“哦。”怕她反悔，沈笑一股脑的钻了出去，动作麻利，“谢谢秦少。”
窗外，她冲着秦北城摇手，眼睛笑的眯起来。
就看个死人，有这么开心。
“开车。”
想看就看，看个够。
秦北城不屑，伸手关上车窗。
晚上的墓园风有些大，守门的亭子里灯还亮着，一个老头靠着椅子在打盹。
“大爷，请问你知道顾展鹏的墓在哪吗？”
她敲了敲亭子的窗户。
大爷睁开眼，伸手指向她身后一条长长的台阶，“顺着这个一直上去，到顶了左拐第五个。”
“谢谢。”
台阶很长，沈笑走了十多分钟都没有到顶，两边的路灯不明不亮的照着，刚够看清脚下的路。
周边阴森森的，莫名有些冷意。
不似城市里的喧闹，这里安静的渗人，只能听到树叶被风吹的刷刷响。
人和人真的很不同。
有人一生争夺，有人平稳度日，到头来，结局都是一滩尘土。
倘若再来一次，不知道老爷会不会后悔。
左拐之后，沈笑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站在不远处，她胆子不算小，可这大晚上的，还是被吓了一跳。
“谁？”
她警惕的问，难道也是来祭拜的。
男人闻声看过来，不算明朗的路灯下，她看到顾南柯一张落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