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被训练。
不用被人把脑袋按进马桶。
不用再小心翼翼的应付秦北城。
死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可是爷爷呢？
白发人送黑发人，爷爷会哭的。
别哭，爷爷，笑笑不难受的。
沈笑湿答答的躺在地上，一头长发散落，涣散的眼神看着即将落下来的酒瓶，脸上带着几分解脱。
蓦地，有少年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以后打架一定要叫我，我怕你一个女生会受伤。”
“顾南柯，你真好。”
顾南柯，你怎么老是说话不算话呢？
她又跟人打架了。
晕眩的感觉越来越强，少年稚嫩的五官越来越模糊。
眼皮慢慢磕上，一滴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分不清是酒还是泪。
顾南柯，再见。
爷爷，再见。
砰——的一声。
像极了酒瓶落地的声音，所以......她死了吗？
一点都不疼呢，沈童真的没骗她。
隐约还有女人的惨叫，是她的吗？
可她没叫啊。
身体蓦地腾空，一个熟悉的气息靠近，男人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沈笑，给我清醒点。”
不准睡。
“......”
好像听到秦北城的声音了。
眼睛一点点睁开，男人熟悉的脸几乎占据她的眼球，他离得很近，五官紧绷着，脸黑的厉害，看她的眼神恶狠狠的。
好像看到秦北城的脸了。
臭男人，她都要死了，他还这么瞪她。
想着，沈笑重新闭上眼睛，人靠着秦北城的臂弯，彻底昏过去。
“沈笑。”
秦北城吼道。
包间里，沈童倒在地上，腹部被踹了一脚，手按在摔碎的酒瓶碎片上，鲜血淋漓。
刘婷连忙去扶她，心疼不已，两人迎向秦北城的视线全是恐惧。
“马上找医生。”
抱着沈笑，秦北城大步离开。
“秦少，这两个怎么处理？”
许浩出声提醒。
停下脚步，秦北城转头看过去，那视线如同刀子似的，一片片割在两人身上。
沈童被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找瓶一模一样的酒，给他们灌下去。”
“是。”
......
沈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
视线所及，是黑漆漆的一片，身体软绵绵的。
她这是死了吗？
白天的一幕幕在她脑子里重现。
沈童的决绝。
刘婷的眼泪。
耳边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沈笑转头看去，“呃——”
刚一动，宿醉后脑子里一阵疼痛传来，像有一只手死死拽着她脑子里的那根弦。
好难受啊。
还能感觉到疼，她没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