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黎被他这么一晃，闭目养神的心思也没了，没有如他愿的靠在他的肩膀，而是坐直了身体，睁开眼睛看窗外，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一会还要将两个醉鬼带下车呢。
不知道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还是人会有某种直觉，曾黎觉得身旁的人好像在看她。
她一回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头上仍旧乖乖的带着宽沿的帽子，脸上带着口罩，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窗户外闪烁的霓虹灯光映在他的眸子里，亮晶晶的透着光。
曾黎猛的对上这样一双只有她身影的眼睛，怔愣在了几秒，心跳也仿佛停顿了一拍。
这样的目光有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情，和排外的占有欲。
曾黎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喝多了，这直直看她的目光，不过是喝多人的目光呆直罢了。
抬起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傻了？看什么呢？眼睛都不眨一下。”
听到她的这句话，他的眼眸才眨了一下，敛了眼敛，遮住眼中的情绪，闷声问：“今天为什么没有来？”
果真是喝多了，连她发过信息都不记得了。
曾黎又当着他的面解释了一遍：“实习医院的主任过来对接，不好请假的。”
他点点头，似乎接受了她的理由，随后却又说道：“可我一直在等你，盼着你来。”
“我……”曾黎觉得他的语调很失落，喝了酒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又透着几分孤独。
曾黎就有种答应好了去给孩子开家长会，临了有事爽约了，心中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的愧疚。
尤其是面对一个从来不邀宠撒娇的孩子，借着酒劲才说出了这一番话。
也许，出道舞台对他很重要，自己的缺席让他觉得有种不完美的遗憾吧。
曾黎试图宽慰他的情绪，道：“曾洋不是来了吗，他就代表我了。”
“他是他，你是你，他代表不了你。”倏地，他望向她的眼，“谁也代替不了你。”
曾黎的心跳有些快，心想着，这好像偶像剧里的台词啊。若对方不是一个小她五岁的弟弟，她都以为自己在被人表白呢。
只不过说这话的是宋魏，曾黎只是在最初听到这话的时候，心跳快了两拍，随即就只剩下心疼了。
别人出道都是家人朋友簇拥环绕。宋魏只有一个住在疗养院的姥爷。她和曾洋算是他唯二的家人了。
轻轻的挣了挣他握住的那只手腕，宋魏以为她要挣脱开，抓的更紧了一些，没想到，她动了动一下，竟然用手指覆在他手背上。
他知晓了她的意图，手向下滑了滑，和她的手交握住。
“对不起，这次是我不——”
话未说完，交握的手倏地用力抓紧了她两分，打断她：“不要说对不起，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他重复了两遍，好像在强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情绪有些激动。
喝多了的人，总是对认定的事情很执拗。曾黎顺从的道：“好，好，我不说。”
他激动起来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然后低语喃喃道：“我想让你来，想让你看到舞台上的我，想让你听我唱的歌。”
“以后还有机会的，将来的你还会出很多首歌，会开演唱会，到时我去看你的演唱会好不好？”
曾黎用一种诱哄小朋友的方式再和他说话。
“好，我给你留vvvip的座位。”
曾黎没想到，她以为的有很多机会，竟然就一直没有机会了。从他出道到后来每年八场的巡回演唱会，她竟一直没有看过现场版舞台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