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可惜,每年父皇寿辰,就算不曾大力操办,我们兄弟几人也是聚在一起的,说不定从今年开始,就要少一人了。”
“老五,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大皇子不悦蹙眉,对他说道:“你是想说缺了老七还是缺了太子殿下啊?”
只听李衡又道:“至于缺了谁,相信很快就能知晓。”
如此一听,兄弟几个席间的气氛马上就降至冰点,隔得远的官员不明所以,只是看到几位皇子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而那位一国之君更是铁青着一张脸。
就在这时,最小的九皇子却有些可怜巴巴的说道:“小九儿一个也不想缺,小九儿要哥哥们都在这给父皇过寿,将来给小九儿过生辰。”
“不缺,不缺,放心吧,不会缺的。”老四呵呵笑着将他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你放心,不会缺。”
“四哥可是答应我的?”
“四哥答应你!”老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向五皇子的,后者与他对视,目光隐隐,嘴角却已经没了笑容。
“朕过个寿都不得安宁,既然你们一个个的都互看不顺眼,还不如一个不来!省的让朕生气!”
“儿臣有罪。”李徇率先请罪,几个兄弟也都一一跟着。
又有官员适时进言,称赞万岁恭贺寿辰。
“老四,你说老五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大皇子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后者却又看了李衡一眼道:“什么意思?这要问他,他一日不离开这京城,这京城就一日不得安宁。”
“我在封地的时候怎么听说老五这段时间一直深居简出不怎么惹人注意,怎么,他在京中还起什么幺蛾子的?”
“要说幺蛾子……这倒没有,要说暗箭明枪,倒是一直没断过。”
大皇子也不禁扭头向李衡的方向看去,只见他虽然在低头用膳,但那一直微笑的嘴角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这笑容和他平日里的谦卑大有不同。
“皇后娘娘被放出来了?”
李衡点头,夹了一块拔丝的山芋送到小九儿面前的盘子里“此番父皇过寿虽然不是皇后一手操办,但万国来朝,岂能少了皇后娘娘主持大局?”
“所以……这还是父皇的意思?”
“也算是吧,不过是三嫂和我母妃向父皇求情,给他一个台阶下罢了。”
“老四,你也是不简单的啊。”大皇子已有所指的说道:“现如今后宫里,中宫不过是个空壳,有名无权,贤妃娘娘虽得盛宠,但却是无名无权的。而丽母妃乃是仅次于皇后娘娘的一品贵妃,还执掌后宫大权,若是你母妃有所想法,让你当太子也不是不可能。”
李徇蹙眉道:“大哥,这种事情可不是拿来说笑的,太子之位能者居之,小弟胸无大志,现如今做个好儿子,将来辅佐明君做个好臣子,此愿足矣。”
“那四弟看来,什么样的君,才是明君?”
“这话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不懂这些,只要能让父皇满意,想必就是他心目中的明君人选。”
“那四弟的意思是说,太子殿下就是未来的明君?”
“难道不是吗?”李徇反问他。
后者哈哈大笑,举起酒杯来,遥遥一敬,抬头饮酒,却是分外豪爽。
酒过三巡之后席间众人已经酒酣耳热,更有外族来使不顾礼节放浪形骸,众人看着也不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见。
宴饮之后,午后又在御花园里摆了戏台欣赏歌舞曲艺,明晰帝的精气神较之以往好了许多,和前几日那个病入膏肓之人相差甚远。
“母后这些日子瘦了许多,日渐憔悴,千万要保重自己。”李衡坐在皇后身侧,亲自给她挑拣了最为紫亮的大葡萄,剥了皮送到她的嘴中。
刘皇后吃着儿子亲手孝敬的葡萄,分外受用,明眸看向对面,一水之隔的鸳鸯馆中,来自北疆的戏子正穿红着绿唱唱跳跳,热闹非常。
“你放心,本宫好着呢,这瘦了也是好事,身子倒比以前轻便多了。”
“母后以后自有享不尽的清福,今日所承受的不公,他日必将有所补偿。”
“有你这句话母后就已经够安慰的了,你终于能开窍了,也不枉费母后这些年来花在你身上的心血。你看看,只要你大权在握,想要的人,想做的事,还有什么实现不了的呢?”
刘皇后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那位一国之君,在他的身边,刘玉瑶正眉飞色舞的,绘声绘色的给他说着什么,当真是一副贴心孝女的画面,父女两个也是其乐融融。
“母后,你知道我想要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