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有何不安?五弟也要叫你一声舅舅,总不至于朝自己的母家下手。”
刘三思本想争辩的是,他们虽然和皇后和五皇子有血缘关系,但真的对那对母子所作所为不清不楚。
但太子这么说,他知道他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了,也由此可以看得出来,太子并不打算与此事之上多盘问他们什么,信任是相互的,太子信任他们,他们也信任太子。
“殿下说的没错,纵然真有那么一天,刘家忠于君主,忠于大宸,也不会忠于那等小人!”另外一个儿子乃是武将,说起话来也不迂回不含糊。
李彻便又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他留在京中总是要添点乱,起些波澜的。”
刘家的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刘升便道:“老夫少顷就嘱咐下去,与同僚上书启奏陛下,让五殿下尽快启程,前往封地!”
有刘升这句话的保障,李彻算是不用担心了。
刘相贵为百官之首,他手下虽然没有雄兵百万,但却有无数张嘴,自古以来,武将定江山,文官掌朝堂。
只要刘升一声令下,百官上书请奏,一国之君已然没有台阶可下。
明日早朝皇上虽然不能上朝,但这些折子都会一一经过太子和三省之手,到时候只要一句无法定夺送到一国之君的手上,面对如此舆论,他想不妥协都难。
太子临走之前又道:“这么做也是为了父皇好,若非如此,今年寿诞只怕难过,连带这个年,都过的不太平。”
刘升自然明白,点头应了下来。
天色已暗,长街延展,那扑簌簌落下的雪花夹带着风霜严寒扑面而来,策马赶回宫中的路上,他几次被风雪迷住了双眼,甚若非道路两旁还可见高屋广厦,他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塞北。
塞北他没去过,但每每听外公舅舅们说起也曾无尽憧憬和向往,但他知晓,纵然男儿热血该当洒于沙场,但他今生恐怕是没有机会去了。
一队快马于空旷的长街上疾驰而过,马蹄发出的踢踏之声惊动了街坊四邻,今日的大雪有越下越大的迹象了,路上已经铺陈出厚厚的一层白雪。
“驾!!”破空一声打马的声响,杂乱的马蹄声逼近。
“殿下!”弄影一惊,连忙叫道:“殿下!”
太子虽然着急回宫,但一身警惕却未放松,不管是在江南还是在京中,曾经面临过多次暗杀的他,对危险的察觉异常敏锐。
“吁——!”他勒紧了缰绳,阻止马儿前行。
同行的小安子等人也都急急勒马,四匹马呈四个方向将太子保护在中间的包围圈中。
除了雪落的声音,他们的耳边就只剩下四个人连带四匹马急促的呼吸声。
太子头上的兜帽落了下来,发上,眉上已然染雪。他环顾四方,只见天地浩大,空寂无边。
近了,那些哒哒的马蹄声,慢慢的在向他们靠近。
“殿下,往回走!”弄影调转马头去的是方才来的方向。
然而没等他们走出这条街就被早已埋伏在后方的人堵住了去路,这批人马并非是骑马而来,似乎是早就埋伏在了附近的屋顶上,黑色的劲衣配白色的落雪,飞身而下的时候,人手一柄圆月弯刀。
一人当先就向李彻扑了过来,他一脚蹬在马鞍之上纵身一跃,躲过了致命一刀,那匹马却被砍倒在地。
与此同时,其余等人也都扑向了另外三人。
又一柄寒光冷冽的刀逼过来的时候,太子连连后退闪身而避,手腕翻转将藏于袖口之内的匕首掏出,堪堪将那刀格挡开来。
没等男人撤刀便又反身一刺,瞬间将那人的喉管自后向前割裂,鲜血喷涌,染红一地白雪。
一人倒下,另有两人逼近,每一刀,没一剑都直逼死穴,毫不留情。
李彻刚将一人抬脚踹飞,便又落入另外一人刀光之下,好在弄影及时脱身,一柄软剑舞的密不透风,让此刻节节败退。
方才他们听到的马蹄声在飞快的靠近,却是另外一群身着锦衣的侍卫,虽然人数没有黑衣人多,但无疑给他们注入了希望。
小安一边抵挡着黑衣人一边将李彻严丝合缝的护在身后,他大喜说道:“殿下,太好了!有人来了!”
太子看向那群起码而来的人后,双眸微微眯紧,露出几分警惕。
“他们是什么人?”
“哎呀,我的好殿下!不管是什么人,是咱们自己人就行!”
弄影冷哼一声道:“只怕连自己人都算不上!”
言罢她又一剑飞走了其中一人的头颅,却被另外一人欺身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