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藻宫!”
一听说凤藻宫三个字,李律真有点要避之不及,他赶紧摆手说道:“那你去吧,你去吧,记得代我向母后问好啊!”
李衡看了他一眼,见他要躲,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边对他耳提面命道:“你跟我一起去!”
“我去干什么?母后不想见到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律哭丧着个脸,一脸悲催相。
这要是在以前,这个哥哥八成对他也就是放行了,多少还会容忍一点他的任性,但是今天他也不知是不是西北风喝多了,所以抽风了,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把他弄到凤藻宫中去不可。
可就算去了凤藻宫,也没什么事,无非就是磕头,行礼,说点吉祥话,然后再听母后训斥一番,说些他不如五哥的话。
“好吧,好吧,我跟你去,你先松手。”
李衡松手大步向前走去,李律也赶紧跟上,见这个哥哥面色依旧凝重,忽然想起自己要问的问题来:“你怎么回事啊?今天好像有点反常,找母后也是有什么急事?”
“昨天晚上,我听到京中有宫中禁军抓人……”
“我也听到了!我也听到了!”李律大声说道:“我在家里的时候就听管家说了,把我吓一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东宫太子妃私自离开禁宫,被母后抓住了。”
李律听闻,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脚步一顿就落在了后头,又赶紧快步追上道:“她好端端的出宫做什么?”
李衡紧抿薄唇没有说话,但听李律又道:“你是打算去找母后求情的?”
李衡还是没有说话,然而李律却已经猜到了一半,八成是的。
他恐怕永远也忘不了当初送太子离开的时候,刘玉瑶险些晕倒,这个五哥却是眼疾手快的想要过去扶着,虽然最终没有碰到那人,但他眼中担忧的神色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那种眼神,他说不清楚,但现在想来,想必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所以他去凤藻宫不为别的,肯定就是为了给刘玉瑶求情了。
李律一边跟上他的脚步快步往前走,一边思忖跟他说点什么,让他不要对太子妃太过动情。
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说出来,虽然是兄弟,但也不免唐突。
正在斟酌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凤藻宫的宫门口,小内监赶紧进去通报,说是两位皇子来了。
李律眼瞅着他要进去了,索性作罢。
算了,就当是为太子妃嫂嫂好吧,现在先不要拆穿这件事了,免得他恼羞成怒不肯在母后面前求情了。
这么一想李律就快步跟上李衡的步伐,与他一起进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娘娘昨天夜里受了风寒,还遇上了心塞难平之事,这才忧虑交加,病倒了。”林嬷嬷一边说着一边领两位皇子进去。
“这么严重?”李律摸摸鼻头,也不知林嬷嬷说的是真是假。
“是啊,二位殿下请。”林嬷嬷挑开面前的帘子,请二人进去。
内室有火炉,温暖如春,皇后也已经起身,只是没有更衣,懒懒的坐在软榻之上,正由宫人伺候着梳头,额头上绑着白色镶珠的抹额,看上去脸色不好,有点疲惫。
“儿臣给母后请安。”兄弟俩进去之后就赶紧行礼。
皇后笑眯眯的看着那兄弟俩说道:“也不知是哪个长舌的在你们二人面前说本宫病倒了,你们如今公务繁忙还来看我。”
李律哑口无言,揉揉鼻头看向一边的五哥,打算看他怎么说。
“母后千万保住凤体才是,只要您健康安泰,就是儿孙之福。”
“衡儿你也不必担心,母后这不是好好的吗,快起来,林嬷嬷,看座。”
林嬷嬷手脚麻利的要去将两位皇子扶起来,李律正要站起来,却见这个哥哥跪在那里岿然不动,赶紧也重新跪下,一动不动,想看他打算干什么。
皇后蹙眉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只听李衡又道:“母后万福,庇荫子孙,儿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母后成全。”
皇后似乎猜到了什么,眸光一转,冷声说道:“这要看你这个不情之请母后是否能做到了。”
“母后,您一定可以做到!”李律也赶紧插了一句嘴。
皇后没好气的看着这兄弟俩道:“你说吧,只要不是来气本宫的就行,半截身子进土也是被你们气的!”
李律自知有点失态,干脆等着五哥答话。
“母后,还请您网开一面,饶恕太子妃刘玉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