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一篇就很好,不过我看不太明白……”为了防止太子盘问她,她还是赶紧承认的好。
这是国风里的一篇,太子念道:“周南,汝坟。”
“对!”刘玉瑶点头:“就是这一篇!额……”
她用手指着面前的一行念道:“这个……什么汝,坟……”
“遵彼汝坟。”
“对!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
“惄(ni)如调(zhou)饥。”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终于念完了这四句话,刘玉瑶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不能打弯了。
李彻道:“你记得倒是清楚,看来也有几分小聪明。”
刘玉瑶不禁洋洋得意道:“那是自然。”
然而后者却道:“这时说的是女子在田间劳作,没看到男人干活,问她男人去哪了,她说丈夫远行,为生计奔波,不在家中。”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刘玉瑶道:“这很常见。”
“哦?”
“有些地方,田间地头,干体力活的大多都是女人,男人要么外出做生意,要么去给别人帮工,要么就是当兵去了。不去也没办法,一家人总得生活,总得听衙门的调遣才是啊。”
“在非常时期,年岁少收,苛政猛于虎,没想到现在在这太平年间,男子也不能留守家中。”
“要是以后赋税再少一点,不打仗,不征兵,那就好了。”刘玉瑶说着便冲身后的男人笑了起来。
她嘴角浅漾梨涡,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眸中似有期待。
“你说的对。”太子点头:“不打仗,不征兵,赋税减免,这才是真正的为民谋福,若是有这么一天,百姓得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刘玉瑶有点受宠若惊起来:“就算我没说,你以后不也是会这么做的吗。”
后者失笑,不再多言,又翻了几页道:“这首很有意思,”他信口而念:“子惠思我,褰裳涉溱。”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
“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刘玉瑶跟着他逐字逐句的念了出来,就如那孩童坐在课堂跟着先生读书一般。
“说的是,如果你依然爱我,我就提着衣裙跟你一起过溱河,如果你不爱我了,难道就没旁人了?你可真够傻的啊。”
刘玉瑶听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道:“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后者一愣,继而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忍不住低笑出声,尤其是看到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狡黠而又带着明快的眼色,让这肃杀萧瑟的深秋多了分灵动之美。
忍不住的低下头去,以鼻尖蹭了蹭她的,刚一抬头,后者便把诗经扔到了一旁,转过身来,抬手环住了他的颈项。
这样主动的他倒是让李彻有点措手不及,似乎是从未有过的。
“不要看了吧。”刘玉瑶抿嘴而笑,似乎是带着撒娇的讨好:“也不能一天看完啊,我记不住的。”
原来是这丫头躲懒起来了,本就没打算让她学这什么诗词歌赋,李彻便笑了应答她道:“不看就不看了。”
刘玉瑶微微一笑,小脸便向他靠去,他也不躲不闪,想看她要做什么。
竟没想到,她悄无声息的在他的眉心眼角落下一吻,又一路滑了下来,往他的耳廓唇瓣而去。
李彻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环住她腰身的手愈发收紧,但却并未有其他动作。
这个小女人在笨拙的讨好他,在用自己仅有的勇气讨好他。
她柔软湿润的唇瓣好像上好的绸缎一般擦在他的肌肤上,让他忍不住想要战栗,想要掠夺,但她却又总是浅尝辄止,似乎并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又似乎,她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梁上雕双燕,水中戏鸳鸯,连带那碧水横流,都似她眸中脉脉秋波。
微风吹进水榭之内,吹响了垂挂在侧的珠帘,也吹皱了他心底的情波。
终是不再忍让的,他抱紧了她,回应着她的亲吻,发丝荡涤在耳边眼前,让他加深了这个吻,也加深了彼此之间的牵绊。
明明饥渴但却不粗暴,竭力想要去仔细品味一番。
但这样似乎是远远不够的,李彻忽的起身,怀中小女人冷不丁的倍抱了起来,忍不住闷哼一声,不过这一声闷哼随即被他含在了嘴中。
抱着她快步往内室去了,将她放在床上,整个人也随即覆了上去,这才辗转缠绵,唾液相溶,不禁要行那风月之美,成那无边乐事。
白露堂中细草迹,红罗帐里不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