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慕眉心深沉,眼眸黑不见底,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在想什么。转头他却对江小瓷说:“你非我辈之流,还是不知道为好。对了,你进去木屋都看到些什么?”
江小瓷瘪了下嘴,嘴里嘟囔了一句:“既然非同道中人,干嘛非拉着我来探木屋,对我一点好处没有。”
“不是满足了你的好奇心吗。”
“……”这人说话真够欠扁的,江小瓷眉头一皱这才继续说,“说出来可别吓着你,我保证你的脸比现在还要难看。”
二人一路讨论着木屋内看到的情形回去,好在倒并未惊动到任何人。不过萧八还没有睡下,一直守着盏忽明忽灭的油灯等着二人归来。
因为条件有限,这些日子江小瓷一直住的是正屋外头的宽榻,而萧八和齐北慕睡在里头床上,这也是因为齐北慕身上有伤的缘故。
回来之后齐北慕什么也没多说,只江小瓷跟萧八把木屋里的情况侃了一通,随着睡意袭来,三人才渐渐都入了睡。
然而,至三更上,齐北慕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推了旁边的萧八一把,萧八揉着眼不明所以的跟着坐起来:“老师你还没有睡吗,哦,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去看看江小瓷睡着了没有。”
“……”
“去。”
“哦,好。”
昏头昏脑的萧八下了床轻悄悄走到外屋,榻上的少女睡得正熟,只怕已进入深梦。窗外月色轻柔打在她白晳的脸上越发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萧八从来不能想象怎么会有一个少女,醒时如脱兔精灵;睡着又如处子美好。
“怎么回事,还不回来?”齐北慕不知道萧八的双眼被少女沉睡的面容所吸引,便吼了他一句。
萧八混身一个激灵,这才赶紧回去了:“睡得跟死猪一样。”他这样描述自己看到的场景。
齐北慕深深吸了口气,说:“方才睡下前我已暗中传信通知木兰,让她带足够量的蒙汗药赶过来,后山那木屋中的东西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嗯,我也这样觉得,只是老师现在身上有伤,硬拼我们肯定不占上风,是得等木兰过来再行动比较好。”
而且齐北慕的势力离此地还有一定距离,很多事情鞭长莫及也不好操作,他伸手捏了一下眉心,看向萧八:“张正废除你,追杀你,一切不过是因为你不肯做他掌权的傀儡。所以他急着要立那个婴孩为帝,是也不是?”
提及这些事萧八的眉头也沉重了几分,他点头:“张正狼子野心,我防不胜防,我知道也是我没用,离开了老师便连他半点力量都挡不住才会被……”
“他如今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大齐国名义上还是萧姓为帝,可实则早已落入他手,他还有什么不满足,难道说……”
“老师这话何意?”
“今晚那个男子腰间佩戴了一块摄政王府的腰牌。”齐北慕淡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