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莉薇亚的语气轻柔了起来她觉得没必要和瑟雷这种人置气他就像一具活着的尸体任你对他拳打脚踢瑟雷也做不出什么反应反而会惹的自己一肚子气疲惫不堪。
“你不自杀只因为你是个懦夫光是想一想那不可知的死亡命运你就怕的要死……不然你也会坐视我母亲的离去了。”
这么多年以来奥莉薇亚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当初的那些事可今日与瑟雷堂堂正正的对峙下她再也无法忍受。
“对吧你明明答应过她的。”
奥莉薇亚靠近了瑟雷的耳旁低声轻语着那段犹如梦魇般的过去。
“她是如此地相信你可你还是欺骗了她苟活到了现在你不会梦见你的血亲们那么你会梦见她吗?”
奥莉薇亚的声音像是一次次重锤将瑟雷那坚固的内心敲得布满裂隙濒临崩溃。
这一刻瑟雷再度回想起了往日想起了那个贯穿她生命的女人。
“你真的享受这种无意义的永生吗?”
“你还想继续这样绝望的生活吗?”
不断的质问声中瑟雷像是回到了那一日她站在前方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
“我已经多久没见过日出了……”
她回过头忽然说道“这是个不错的时刻瑟雷你觉得呢?”
瑟雷记得自己僵硬地点头应答着“是啊。”
然后……然后……
“够了!”
瑟雷双手用力地锤打着吧台连带着酒架也一并晃动了一下博德有些心疼地看着吧台记得这东西还是数十年前他自己拿木板敲起来的。
“你让我活下来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她、我是她的孩子她在这个世间的最后一点影子仅此而已。”
奥莉薇亚平静地说道但内心却倍感悲伤孤独且黑暗的日子里她一直幻想着自己是被爱的但后来她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件瑟雷用来缅怀的工具罢了。
“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目的”瑟雷受够了这该死的对话“如果你想杀我尽可动手。”
奥莉薇亚攥紧了匕首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动了杀心但很快她松开了手收起了那把致命的匕首。
“不我不会杀了你的相反我现在倒希望你能一直活下去了”奥莉薇亚摇摇头“你是一个怯懦的胆小鬼你违背了与她的约定但你又是如此地爱她渴望着赴约……你不敢自杀但又希望有人能杀了你帮助你完成这一步。”
奥莉薇亚笑了起来“瑟雷你还真是一个矛盾的混蛋啊。”
瑟雷被奥莉薇亚说的哑口无言像是在承受一场漫长的处刑他的神智变得浑噩恨不得投入酒精的怀抱之中。
薇儿与博德旁观着这一切对于瑟雷的过去他们知晓的并不多但此刻从奥莉薇亚的言语里他们能窥探到那蛛丝马迹甚至说从奥莉薇亚的身上看到她母亲的影子。
瑟雷无声地站了起来奥莉薇亚讥讽道“怎么又要逃了?”
瑟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间暴虐的杀意从楼梯间传来几乎化作实质性的暴戾气息如潮水般涌过强行打断了这糟糕的会面。
奥莉薇亚警惕地起身阴影蠕动匕首握紧在手中薇儿跳上了博德的肩膀一骷髅一猫同样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瑟雷恍惚了一下他意识到发生了些什么低声咒骂着朝着楼梯间赶去。
“薇儿!博德!”
瑟雷紧张地呼喊道眼下能行动的会员就这么几个只希望这点人够用。
奥莉薇亚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呆滞地站在原地这时瑟雷的声再度传了过来。
“待在这不要动!”瑟雷嘱咐道“之前的话我就当你叛逆期了!”
说完瑟雷快步冲入楼梯间内熟悉的走廊近在眼前只是在这走廊的尽头那扇永远无法企及的大门正剧烈颤抖着仿佛门内正有什么东西反复冲撞着试图破门而出。
瑟雷紧张地反复深呼吸眼前的异常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大约从一个月前在这门后就时常涌现这股诡异的杀意并且杀意的怒潮一次比一次强烈。
在瑟雷的预计中再有几次杀意的释放这道门就再也拦不住门内的东西了……瑟雷不清楚门后有什么更不清楚那个东西挣脱束缚后会发生什么事。
该死瑟雷在不死者俱乐部这么久了对于这座俱乐部的种种诡异他根本不清楚半点就像先前不死者们纷纷苏醒引发的动乱一样这座历史悠久的庇护所远比瑟雷想象的要复杂百倍。
不也可能没那么复杂早在很久之前瑟雷就已经产生了一系列的怀疑只是缺乏一个直接的证据去证明这一切。
“赛宗呢?赛宗”
瑟雷四下寻找着作为他们之中的最古老者瑟雷确信赛宗一定知晓些什么他也应该明白俱乐部的异常所在。
薇儿与博德摇摇头他们有一阵没见到赛宗了紧接着正当他们想办法时一阵沙哑的摩擦声响起。
走廊的尽头那道摇摇欲坠的大门缓缓敞开。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曾经被视作绝对安全的不死者俱乐部危机纵横。
瑟雷咽了咽口水只见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从其中走出他看起来疲惫不堪满身的伤痛瑟雷觉得他有些眼熟身影逐渐与赛宗重叠在了一起。
只见他完全走了出来将身后的房门紧闭整个背部靠在了门上缓缓地坐了下去。
暴涨的杀意荡然无存。
绝对的静谧持续了片刻瑟雷率先迈出步伐他朝着那疑似赛宗的身影走去这一次这条走廊不再像之前那样仿佛没有尽头般延展着。
这一次瑟雷只走了数步就来到了那人身旁确定了他的身份。
“发生了什么?”
瑟雷一边问一边试着搀扶起赛宗。
赛宗的浑身炽热像是一块烧红的铁他的声音有气无力带着莫名的悲痛。
“他……他就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