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心里很清楚景晨绝不会任由自己摆布按照过去的经历与她相斗根本讨不到好处。但眼前人有君家作为后盾她便是想暗地里解决她麻烦怕是更多。
这么想心中便越发的憋屈。当初若非将这丫头从别庄里放出来合计着那场代嫁的阴谋此刻哪有她嚣张的余地?楚景晨之所以如此目中无人连自己的威严都不惧怕不就是仗着君家大爷作威作福吗?
楚太太鼻音重重哼出不甘不愿的情绪越来越浓。想起莫名不见了踪影的景涟那是她花了十多年悉心培养的女儿很多年前开始就望女成凤可现在……?没给她捞得丝毫好处竟然还真的跟个男人无名无份的跑了?!
君家又公布了她的“死讯”汪氏想要借她美貌再招个乘龙快婿的算盘是彻底没了希望。
面前的这个她驾驭不了且还动不得碍眼却又得好吃好喝的供着真是赔了女儿又折兵!
景晨见汪氏面色阴沉不定不用推敲都能看出她的排斥只是回楚家这是大爷的安排为了两人的将来即使不招人喜欢她也会留在这儿。再且这身体的原主本就是楚氏女是汪氏用计鸠占鹊巢自己留在这儿代嫁名正言顺!
“太太若无其他事我可否去歇息了?”
她的突然出声打断了汪氏的思绪。楚太太望着她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话让徐妈妈带她去早就收拾好的院落还很周全的分配了侍女过去伺候。
没办法她眼下是楚家的女儿实际已经是君家的媳妇了不是?
平城君府她得罪不起。
……
景晨在楚家落脚安定的时候德馨已经跟着大爷到了君府。相较上次她这回的身份更加名正言顺乃是大夫人耿氏的义女掌家大爷的干妹妹身份同如小姐。
府里上下欢喜不凡耿氏见到久别的儿子拉着嘘寒问暖了阵子就应了亲自张罗认女宴会的一切。
唯一与平常不同的是荣安居里少了几分慈爱的气息老夫人靠在床上面色虚弱。望着远门归来的长孙想着这一年多来的事心中苦涩难言。
曾经子浠最亲近的永远都是自己这个祖母对耿氏则不冷不淡。
现今有了决定竟都不愿与她商量了。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便那样不通人情?
忆起先前送出去催他回家的信件得来的回讯永远都是归期不定。
这个凡事孝顺、素来以她为尊的孙儿真的变了许多。
老夫人背靠在烟灰软枕上对于谷妈***搀扶疲惫的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先退下。”目光紧紧锁在朝气蓬勃的大爷身上熟悉的容颜上带着往常所没有喜气这样的愉悦是从心底发出是她过去所没见过的。
“浠儿你在怨祖母?”
见他不语老夫人咳了两声自语道:“还是因为楚氏?她……你真的是非要她不可吗?”
“是孙儿要她!”铿锵有力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老夫人就低低感慨:“当初的婚事真不知是对还是错。”
那是她费心挑选的孙媳甚至还用了些生意场上不光明的手段逼得初有犹豫的楚家不得不答应嫁女。老夫人当时一心想着要娶长媳没有细细盘查疏忽了楚家大姑娘楚景涟与原仲轩的私情竟然中了楚家的jian计这对她来说是侮辱!
故而哪怕事情已得到解决但只要见到错娶进门的景晨就像是时刻提醒着她所犯过的错误。
老夫人的高傲与尊严难以接受这点。
于是她暗示了楚太太汪氏让她秘密将景晨解决。何况那个女子占有了爱孙太多的心思与精力这原就是不该的。
她的浠哥儿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为感情所左右?
谁知这竟是她人生中的又一次错误折损了她们多年祖孙感情不说还让眼前人多次忤逆她、疏远她。
老夫人沉沉的闭了闭眼干裂的嘴唇透着苍白鬓角的银发松散一时间竟似比过去老却了十岁。
大爷看着心中难受他的祖母培养他照顾他教育他花了那样重的心血。他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忤逆她却没想走到今日这个地步。然而他所做过的事从不曾后悔过。
他心里很清楚对于那个浅浅莞尔透着温婉的女子他放不下也不愿放手!
脚步沉重究是朝前缓缓挪去斟了盏茶递到床前“祖母还是好生静养府里的事有母亲往后晨儿进了府您也能享享清福。子浠知晓您对孙儿的疼惜之情也知晓祖母的所为都是为了我只是有时候您在事前该先询问下孙儿的意思。有些人、有些事在孙儿心里的地位绝对不轻您不该草率就替我做了决定。”
尤其还是那样残忍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