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宁和彩霞流彩似从天际倾泻而下布满矮小密集农舍的村落参差起伏野间香气传来坐在朝西纸窗前景晨身上裹着骄阳色芙蓉花笑的薄衾同西空天际处低悬挂着的圆日辉映。
往来的人个个身着朴素不见疲惫脸上反挂着满足的笑容那种直达眼底的笑意。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传来少女怯懦又小心的开口:“夫人奴婢出去整日跑遍了临镇都没寻到您要的东西。”
没有转身景晨只淡淡接道:“哦是吗?”顿了顿复添问:“怎么会没有呢但凡正常的胭脂铺里都该有的定是你没寻得仔细。”
止话侧首她容上表情便拉了下来“我的身边可不喜欢有偷懒寻借口的。”隐含指责。
小燕听得整颗心都慌了起来不顾泥地污脏她的衣裙跪在主子身后就道:“奴婢真的很仔细地在寻找除了近处的临渊镇就是隔壁的桥碧镇和流岩镇都跑过了。”
她的脸色急得通红努力解释却又担心对方不肯相信。
“是吗当真寻过?”
淡淡的敷衍着景晨在脑中不断思索平城附近的布局与地理。平城富饶周边村镇亦多眼下所处的李家村依傍临渊镇好似是在城西西北桥碧镇西南流岩镇。
原仲轩竟是会往西行未有往北!
这般所为那便是难做了即便有人寻觅自然也会往北追去。
他竟是这等细心之人。
景晨忍不住蹙眉她不能只寄希望于旁人坐等被寻到而是必该有自己的努力准备。如自己的情况留在原仲轩身边多一日就危险一日。谁的耐心都是有限她保证不了原仲轩是否会有急切偏执的时刻。亦非每回都能够脱身。
对于失而复得的女人男子的占有欲越发强烈。因为高傲的自尊心在催使。
否则便不会有时冷时热、欲擒故纵这一说。
“回夫人奴婢真的很仔细地进了每家铺子就是没能找到符合您要求的那种胭脂。”小燕苦着脸。分外委屈无奈。
景晨脸上却依旧风轻云淡。看不出任何波澜“既是这般那你下去吧。”
小燕就颤抖不安地望向对方以为对方果真生气了低头再道:“方才在门外遇到原爷他询问奴婢知晓未能如夫人之意已经遣人去城里了。”
景晨已经知晓自己所在的是李家村靠近临渊镇。要的信息已经明确则不愿同她多言。挥手令她退下表情不容置喙。
后者虽仍忐忑。但在对上眼前人那般威严的面色则不敢再有迟疑规矩地退出了屋子。
临渊镇在平城西面然这周围到底有多少村落她就不得而知。无奈感慨的是现下她脚上有伤无法外出只能借别人旁敲些事出来到底不如亲眼所见来的明确。
不过亦好在脚上有伤。身体昏沉不适否则就当真被他强带入京都去了。
自古以来。聘则为妻奔为妾就这样跟着他去原府即便真能留下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同样都得顶着“楚景涟”的名义倒不如就此留在平城到底还是个正妻。
即便商户不比官宦显赫却没有那般多的纷争而真正的矛盾争斗远不比那等严格阶级内的残酷。
何况目前她亦渐渐能适应君府的生活。
该如何才能摆脱原仲轩呢?
紧了紧身上的薄衾不顾被角洒在并不洁净的地上景晨目光渐渐放得深长紧锁在外面往来人的道上。
“涟儿。”
虽说已经能够辨别认清可她仍旧觉得这股气息很陌生。
“你身体不好怎么能下炕是谁伺候的?”
微恼的声音出现在耳旁紧着是宝蓝衣袖下的胳膊横在眼前伸手就欲将窗子合上。
简陋的农屋内如此光鲜艳丽的身影明媚了整个视野。
“别关可以吗?”娇声很轻很缓隐约带着几分祈求。
原仲轩的手就停在窗柩上方侧首关怀地望向并不正视自己的女子很是温柔的回道:“此时风大。”
“光景亦好。”
她的回答很干脆。
他便只将窗子半掩了下蹲身在她旁边似乎纵容宠溺到无可止尽的地步。目光谨慎小心尤带几分轻哄“我知晓在这儿落脚委屈了你涟儿你想要的我自不会亏待你相信我!”语气郑重似是承诺。
“你说的是胭脂还是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