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柱跟大阿哥禀道:“是素面棉斗篷我们爷想着屋子冷担心您跟三爷着凉就打发奴才去都统府借了两车斗篷让奴才交给您分派。”
大阿哥神色恍惚想起去年自己府上治丧时的斗篷。
难得的是斗篷有小号的府里的人换了白面自己几个小格格一直穿到丧事完了。
当时也是大家顾不得别的还是九阿哥吩咐周全弄来了两车斗篷。
三阿哥跟荣宪公主跟在旁边也听见了。
荣宪公主赞道:“九阿哥贴心小时候那么淘没想到大了这么体贴懂事”
她想起梳妆台上的面霜跟手霜嘴中带了笑意。
还真像个妹妹。
看来这内务府总管没白当都能照顾哥哥了。
三阿哥撇撇嘴道:“还是粗心只想着穿的忘了吃的了这空着肚子穿着斗篷也暖和不过来!”
荣宪公主瞪了他一眼道:“你是哥哥还是弟弟?没有吃的不会打发人张罗?还要旁人将饭喂你嘴里?”
三阿哥讪讪的看了大阿哥一眼道:“弟弟排在后头的都是以大哥为主。”
大阿哥行事也不好自专都是看裕亲王行事。
可是眼见着裕亲王做壁上观没有出面的意思。
这不是丧事简办而是太寒碜了。
这丧家自己拿的主意想要省些银子他不好说什么;可是真要老少爷们这样苦熬着大阿哥也不落忍。
今晚坐夜的不是亲王、就是郡王难道要大家都空着肚子?
等到收了两车斗篷目送着荣宪公主的马车离开大阿哥就吩咐自己的贴身太监跟何玉柱走一趟。
不好越过长辈们“馈粥”跟送饽饽席那喝碗杏仁茶、芝麻煳什么的应该不碍。
这种方便的吃食就得指望九皇子府了。
于是舒舒跟九阿哥这边才撂下筷子何玉柱就带了大阿哥的太监来了。
“我们主子说了除了杏仁茶、芝麻煳这种方便的要是膳房有现成的饽饽也要几包”
九阿哥看了眼座钟道:“这眼见着酉正了国公府那边还没预备饭么?”
那太监道:“跟中午一样还是饽饽席跟奶茶我们爷没动·”
吃饽饽费奶茶费了奶茶就要往净房去。
九阿哥听了也想到了国公府的净房脸上带了嫌弃。
舒舒那里正吩咐核桃道:“去膳房跟小棠说一声除了杏仁茶跟黑芝麻煳再将素饽饽装些还有昨天烤的鸡蛋干、豆腐干都装几包·”
这两样是咸的可以就饽饽吃。
核桃应声下去准备。
九阿哥跟舒舒道:“叫人开库房将新恭桶也拿两只带过去要不饿了也不敢吃东西!”
舒舒听着嘴角抽了抽道:“这个叫人看见怎么办?”
那么大两只提桶还要在国公府寻空屋子做净房瞒不过人去。
九阿哥眼睛转了转道:“就说是三哥跟我讨的?”
舒舒:
这有点损了。
大阿哥的太监在旁脸上都有些绷不住。
舒舒一时也想不周全道:“要不就别拿进去了叫人赶个马车过去在国公府门口停着。”
如此就不用兴师动众的也不用让人侧目用着也干净些。
九阿哥皱眉道:“那使上两天马车还能要么?得臭成什么样儿?”
舒舒就对何玉柱道:“从车马房里找一辆旧马车。”
九阿哥看着她道:“咱们才分家出来两个半月哪有旧马车?”
何玉柱提醒道:“爷都统府有就在外头看着有些年头了。”
跟车随何玉柱送斗篷的是董鄂家的一个管事。
福松也在只是他不好出面。
过去吊唁不合适不吊唁也不合适就叫了管事过来。
眼见着天黑了骑马不方便那管事就没有直接回董鄂家而是打发一辆马车回都统府他自己坐了一辆马车送何玉柱他们回来。
晓得何玉柱他们还要再往国公府去他就直接在外头候着了。
九阿哥道:“那不是正好让他换车驾回去旧车直接做净房也不心疼……”
九皇子府这里的马车都是内务府造的用的好木料一辆车的木料跟人工就要折三、四十两银子能抵外头的两辆新马车。
舒舒觉得这样也好就吩咐何玉柱下去传话去了。
等到马车换完小棠那边的吃食也给预备齐当总共装了两大食盒。
小椿也去开了库房拿了两只新恭桶。
舒舒又叫核桃拿了一盒薄荷膏一刀草纸。
等到大阿哥被请到府外看到停驻的这辆“净车”时哭笑不得。
不过随后他就轻咳了一声上了马车。
“哗哗”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大阿哥才神清气爽地下了马车。
憋了大半天都要炸了。
舒坦!
他看着自己的太监道:“何玉柱辛苦了跑了好几趟赏!”
那太监身边早带了荷包立时应声给了何玉柱一个大荷包。
何玉柱双手接了荷包。
眼见着就要入更将要到宵禁的时候他没敢耽搁谢了大阿哥的赏就跟着带来的两个护军步行回皇子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