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直讲(焦千之)为欧阳公吕学士(吕公著)所荐。”
“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是反对新法的这一次诗赋改经义之中他们所论多也是与朝廷相左。”
“至于管勾国子监的章待制……”
王安石露出严肃的神色。
“章待制处置这一次苏液之案可谓是雷厉风行十分果决没有他举动若轻地平定此事恐怕会酿成大乱。但是……主谋苏液在太学之中公然抨击新政以及相公你本人他不仅没有如何指责替相公辩驳反而是给了苏液礼遇甚至还说会在官家面前给他求情。”
“我就觉得这章待制……是不是也站在其他几位直讲一边的?”
王安石问道:“但若是他与苏液同流合污也不会抓苏液了。”
练亨甫立即道:“学生从未说过章待制欲同流合污只是我至少没听他口中说过只字片言是支持新法的甚至在太学之中多次与我们言道读书要有如司马君实那般‘日力不足继之以夜’这等契而不舍的毅力。”
王安石听到这里脸色就难看了。
他听说这一次吕诲弹劾自己十罪之前在迩英殿与资政殿这条大路上碰见了司马光。
司马光问吕诲到哪里去?
吕诲说我准备弹劾王安石去。
司马光与吕诲说了一番什么话不得而知。反正是司马光明知吕诲弹劾王安石却没有阻拦。
王安石知道这件事后对司马光印象差到了极致话说回来当初要不是司马光推荐吕诲为御史中丞怎么会有后来的弹劾之事。
或许司马光在推荐吕诲之事便有了此意。
如今章越在太学之中屡次引用如今他的政敌司马光的话甚至还对苏液多有同情。
练亨甫看王安石的脸色连忙到:“学生与章待制之前从未有过交往这一切都是学生所看到并无半句不实。”
王安石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王安石留练亨甫吃饭正好王雱爷回来了三人同桌。
王安石让练亨甫谈及太学的事王雱听了不时插几句话。
王安石道:“章度之这一次处置苏液之事可谓是极利索此人之才干可谓出乎我的意料故而今日我在殿上已是荐他为礼部郎中了此令不日可下。”
练亨甫王雱对视一眼。
王雱道:“有功当赏有过当罚爹爹此举可谓恰当之至。不过章度之此人看事情看不明白这一次苏液之案便已是清清楚楚。”
“章度之不知道自己荣华富贵都是官家所赐的吗?但是总是不愿得罪苏液这般人想要网开一面殊不知以后新法一起两边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哪里有中间的余地。”
王安石道:“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过我也知道君子和而不同之道如今在朝堂上是行不通了。章度之是有才干的我让吉甫去敲打敲打他有些话还是要早日与他说得明白的好。”
王雱道:“爹爹我听说这一次章子正马上要回京叙职了此时便看章度之……”
王安石道:“我又岂是拿子女婚姻之事交易的人。这章子正才干人品皆是当世一流便是不为我女婿也不碍我他日用他。”
王雱看王安石对章直如此看重也是感叹。
不过若是章直能为自己妹夫还是最好只是爹爹又太清高了不屑于拿此作为筹码。
这令王雱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