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见王安石见到自己似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由奇怪对方不是在殿试屡次维护自己怎么会不识的自己。
王魁心想自己不会认错人了吧但仔细一看对方虽是一副垢面脏袍但一双眼睛可谓炯炯有神不是王安石还能是谁。
王魁重新自报了姓名对方才似想起道:“原来是俊民不知何事?要在此通衢大道上说话。”
王魁一脸诚恳地道:“王舍人容禀此番阁试合格无我名字不知是否错了在下想求个公道。”
王安石道:“合格为入等落榜为蓝缕何错之有?”
王魁道:“在下想知情由章度之苏子瞻都入三等我不至于连入等都无。”
王安石道:“老夫明白了此事你应去富相公府上问不应该到此问我才是。”
王魁似想到了什么于是道:“王舍人的意思是苏章二人是因韩相公举荐故而考官们这才点了他们为三等而我因非韩相公所荐故而不得入等。”
王安石重新打量王魁半响后道:“你还是去富相公府上问吧!”
说罢王安石欲走王魁立即追上道:“富相公如今人在西京王舍人此地除了你没人可以帮我殿试上你数度维护之恩王某一直记在心底日后必然犬马相答。”
王安石摇头道:“殿试我秉持公心为国举贤何尝有将官家恩典丝毫私相授受之意。你不必来寻我了。”
王魁心底一噔当初在殿试听闻王安石为自出力甚大与杨畋吵了天翻地覆不说不惜还得罪了未来的姻亲章越怎么如今竟如此冷漠无情。
王魁知对方不肯帮自己但仍是不肯放弃硬着头皮几近哀求道:“王舍人外头一直有些流言蜚语但都是他人编排中伤。王某处身立世问心无愧还请王舍人看在富相公面上再帮我一次。”
王安石一怔问道:“俊民难道富相公没与你言过你与富家的婚约已是取消了么?”
王魁闻言整个人愣在原地。
“王舍人说笑了怎会有此事在下怎么没听说若是真的为何富相公还会举我赴大科。”王魁强笑着言道。
王安石有些不耐道:“此事我也不知但老夫不至于骗你不如你先去问冯学士老夫事忙先行一步了。”
说完王安石举步离去原地留下了失魂落魄的王魁。
“怎会有此事。”
王魁摇头自言自语猛然间他似想到了什么神色一下子变得极难看。
“尊驾让一让莫要挡着仪驾。”
舍人院前的禁军出声了。
王魁点了点头如行尸走肉般走在街道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王魁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空洞地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陡然间仰天惨笑。
“富弼你负我既取消婚约又让我考什么不是成为众人口中笑柄么?素娥你好狠居然不透半点口风你们瞒得我好苦也骗得我好苦。”
“负我负我你们看我失势了都来落井下石么?”
“早知道这世上都是世态炎凉之人。你们何尝看得起过我。”
说完王魁似疯笑起来然后整个人喝醉酒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最后脚底一滑整个人跌坐在道旁的泥泞里身上的衣袍都是脏了。
不过王魁却丝毫不觉依着墙根在那边哭边笑。
路旁行人见了王魁如此都纷纷避开对着他指指点点。
“爹爹此人莫不是疯了吧。”
“你听他口中似念念有词喊些什么。”
“他口中所念的桂英桂英到底是谁?”
“看来是记挂心上人为情所伤难怪落魄如此。”
“看着也是个读书人啊但也是个痴情人。”
“好好个读书人怎么如此斯文扫地不过看得也是怪可怜的。”
却说章越以阁试三等入御试这虽不是最后的等次但意味着御试里最少也有一个第五等的名次。
得知了自己等次后章越第一件事就是去欧阳修府上感谢举荐之恩。
章越到了欧阳修府上后欧阳修还未放衙。他与欧阳发欧阳斐以及欧阳修的幼子欧阳辩坐在一起聊天。
反正欧阳发知道章越入了御试比自己还高兴。而自家娘子也是欢喜特意拿了茉莉花茶招待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