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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八章 朕支持章卿(两更合一更)(2 / 2)


如今操练已是半年章楶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所以打算将出兵湟州之事推迟到明年秋天。

章楶的要求李宪肯定是不答允的。

李宪道:“官家的意思让你年内出兵打下邈川城哪能拖到明年秋天?”

邈川城是青唐第二大城仅次于青唐城攻下了邈川就如同攻下了湟州。

不过章楶却显得非常的坚决:“兵未练就各路将官还未熟悉兵卒特别是从太学来的武生根本不了解战阵如何能战?”

李宪道:“经略使去年夏贼一战出兵前众皆疑惑唯独经略使力排众议何其果断。”

“洮水一战梁乙埋胆寒夏人至今不敢谈熙河二字为何如今却不敢了?”

见李宪以言语相激章楶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夏人攻我守故能胜之如今攻守易势一旦不慎则是全军覆没之局。”

李宪道:“莫非章经略为帅只能守不能攻?”

章楶道:“不是不能攻只是兵未练熟仓促出兵必无胜算。”

无论李宪如何说章楶反复强调‘兵未练熟’这句话。

章楶编练新军还大量采用出身太学的武生。

当初章越改革太学将太学生功课分作经义和治事。

其中治事就有治民武学算学水利律学史学等等。太学生除了经义的功课外必须选一门治事。学习武学的太学生被称作武生。

对于太学生出身的武生天下各路的宋军说实话都并不待见。

自文武殊途后武将和文官仿佛两个系统有着天然的隔阂。这与汉唐那等上马能治军下马能治民的士人完全不同。

当然宋朝也是基于五代之祸的防范意识故意让彼此对立甚至在文官与武将间制造矛盾。

所以这些武生只有熙河路的宋军愿意接纳。

反正将兵法已将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体系破坏了形成了训练与作战一体。那么也不在乎读书人领兵治军。

想要兵马能打那还是节度使那套制度最好用这是毋庸置疑的。

章楶如今建功立业之心极重又兼熙河之胜所以一切只讲究效率而且也不怕得罪人。

首先他发觉读书人来治军确实效果不错先在军纪上立竿见影。

其次学习得快平日在太学时武生就学习什么是治兵之法将兵之要刚刚领兵时确实理论跟不上实践但一旦熟悉上手了就是一把好手。

所以章楶对整训出来的兵马极有信心等着日后一鸣惊人一战功成好遂了他凌云之志。

如今兵马操练了一半章楶断然是不肯用兵。

李宪和章楶吵得是各不相让。

李宪心想当初洮水之战前还不是自己让章楶领兵他哪里能升任熙河路经略使如今倒是反对起他来了。

二人吵得急了。

章楶回复李宪道:“如今出兵湟州万一事败则他日众必怨我公无半点吃亏!”

李宪怒道:“你既是如此说我那么你我各自书写奏疏一封至天子那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章楶道:“写便写。”

于是章楶李宪二人当场闹翻二人各自回去后上疏天子。

章楶也觉得这一次与李宪吵架有些鲁莽万一官家震怒将熙河路易帅那么自己不是前功尽弃。

于是章楶想了想又书信一封求章越替自己在天子面前说项。

……

御前官家将李宪章楶的奏疏给了章越道:“章卿你道当如何办?”

章越早从章楶的信中知道了二人吵架的缘由。

对于这封信章越收到时也是有些无语。

为何呢?

还不是章楶在洮水大捷后整個人有点飘。

章楶以书生掌兵成就这番大功获得了宋对夏交兵以来最大的胜利。他的膨胀是章越所可以预见的。

若章越在当年骤然得此大胜也绝对会飘。

章楶毕竟还是年轻这个时候难免控制不住自己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所以将曾举荐过自己的章越和李宪都有些不放在眼里了。

这也是不少读书人的通病考试考了好成绩总是忘记了感谢老师栽培。虽说读书的事多半是靠自己但也要靠老师引进门啊。

不过章楶对章越还好只是这两年二人来往的书信里口气有些不小。

但对于李宪的恭敬听王厚给章越消息中可知那绝对是肉眼可见的下降。

所以这一次章楶与李宪的冲突也算是一种必然。

现在官家将二人奏疏丢给章越说明他对章楶也是有些不满的。

攻打湟州是官家授意李宪的如今章楶抗命显然是没将皇帝的命令放在眼里。

章越对官家道:“陛下湟州势在必得。”

“请看!”

崇政殿地图上章越继续为天子比画地图。

对官家而言地图上每个角落他都不知看了多少次。

章越指着图对官家道:“臣的意思从熙州出兵攻下兰州后再从兰州渡过黄河取道西夏的卓啰军监司庄浪河河谷北上攻打凉州此乃汉武帝断匈奴右臂之故事。”

“但取凉州必先取湟州若湟州不得青唐西夏随时可以出兵截断兰州与凉州之联系。”

从地图上朝北看去。

从湟州出发再往北就是西夏的统安城另一个时空历史上童贯逼迫刘法出兵结果在统安城下大败。

章越从熙河路攻夏取得就是这条路线。

官家熟视之后他虽仍是主张正面进攻衡山但也不反对章越从熙河路出一路奇兵攻下凉州兰州完成断西夏右臂的战略规划。

官家如熙宁三年的策略一般横山正面为主熙河路侧面为次。

官家道:“若一旦攻下凉州则绝夏国的丝绸之路这也是攻敌必救之策。”

章越道:“陛下所以取湟州才不容有失。臣以为地方帅臣的意见至关重要既是章楶上奏言不可出兵若强迫他出兵攻打湟州若是败北但泄了我军在熙河的连胜之势。”

“臣以为陛下还是要听帅臣之见!”

官家则道:“那也不能全听啊朕听有人道章楶在熙河练兵专营兵为将有之事将国恩作为己恩私相授受。”

章越心道何人在背后暗箭伤人?

章越心底清楚官家这是既用着你也防着伱的帝王心思。

章越愤慨道:“陛下世上专有一等人自己一生徒然一事不成但对他人却专思诋毁之能事还处处以忠君报国为名。以臣看来这等实在是误君误民。”

章越说完一旁的元绛则反对道:“陛下话不能这么说国家意在平贼却不是生贼。若是夏国这般不平又生一贼如何是好?不可不防祸于未然啊!”

章越看了一眼元绛此人总是在恰好的时刻扯自己后腿。

章越道:“陛下疑人勿用用人勿疑若是如此边臣们都不要办事了。陛下何必用章楶在熙河换上那些老成持重之士不是更好?”

章越一语道穿官家急于对西夏有所建树的心思。

官家心道有李宪看着应是无事日后章楶立了功再调走就是。

官家对章越道:“那么以章卿之见当如何办?”

元绛闻言心底一堵官家再度在他与章越之间选择了支持章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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