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心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叹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万一令你父皇起疑或者引了宁夏哱家关注……”
剩下的话柳轻心没说。
但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
“是我没用要累得你遭这般委屈!”
懊恼的攥紧拳头翎钧只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才好。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是在得知隆庆皇帝对柳轻心下了手跑去皇宫与其对峙的时候。
这是第二次。
“我不喜欢看你为难自己。”
坐在凳子上的柳轻心突然伸手环住了翎钧的腰把右耳贴在了他的腰侧“我说过要与你并肩前行便是打算好了要与你共担风雨同历困境只是多点几盆炭火算什么委屈?”
“寻常百姓人家不是冷得受不了连这样一盆炭都不舍得燃我又不是纸扎的怎就至于这么小的一个屋子里燃了五盆炭还能被冻坏?”
“等阿睿能乘马车了就去德水轩养伤吧。”
“那里好歹是自家地方。”
被柳轻心这么一抱翎钧的身子都本能的僵硬了起来。
许久他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左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发顶“再给我些时间轻心……待我……”
“凡事多些考量不可急功近利。”
柳轻心打断了翎钧没给他把后边话说出来的机会“刚刚李岚起来了跟阿睿‘闲聊’了几句说是德平伯原本打算把一个外孙女儿以李妙儿转世的身份塞进宫里去伴驾却是在正月十五的宫宴之后将其遣去了宗祠抄经。”
“我觉得之前的事儿德平伯兴许是知道些什么我需要寻个机会探一探他的诚意。”
柳轻心说的“之前的事儿”自然指的是哱家于燕京城外劫了送嫁队伍的事儿。
她知道这是翎钧的怨怒一碰就疼的暗伤但却不能因此而对与此有关的可能视若无睹。
伤病总是要治的。
不能因为怕疼就任其恶化脓肿最终变成不可治的绝症。
“这里可是燕京郊外。”
“现在这个时候见他太危险了。”
听柳轻心打算与德平伯李铭会面翎钧毫不犹豫的表示了拒绝。
他不能让柳轻心置身危险。
就算要因为这种执拗错失一些有可能的助力也绝不妥协。
“瞧你这话说的!”
“我何时说过要在这里见他了?”
柳轻心笑着坐直身子仰起头眸子里像是有点点星光“你幼时在西北大营难道没听说过打闷棍套麻袋绑票敲竹杠什么的?啧我可是听说姜老将军特别喜欢干这些事儿!”
翎钧年幼的时候姜老将军还是西北大营的主帅。
与姜如柏的统军之道不同姜老将军一向主张以少胜多剑走偏锋……咳确切的说就是打仗不能要脸只要能赢怎么消耗少怎么能占便宜就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