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不传世自然是说只会授业给接自己衣钵的关门弟子。
之前柳轻心曾在宁夏待过几个月会与那位被称为“西北神医”的老者相识倒也合情合理不值得奇怪。
只是……他家娘子也太天赋异禀了些才只几个月就能学至如今程度也难怪会被收做关门弟子!
“我之前因没完成刺杀被俺答汗下旨囚禁地窖阴湿被昌祚咬伤的腕子发了炎症烂到露出骨头他受我兄长所托为我医治了半月有余才勉力保住了这条胳膊。”
见翎钧突然盯着地面发起呆来孛儿只斤氏以为他是不信忙挽了衣袖给他看自己腕子上涂了胭脂遮挡的疤痕。
“他是个很和善的老先生问我想不想把腕子上的疤痕祛除我跟他说不用这是我与人盟誓的佐证他只是笑随意至极的用我的古筝弹了一曲然后说了句情之一字果真害人不浅便离开了。”
孛儿只斤氏深深地吸了口气许久才又慢慢吐出抬头看向了被虫蚁啃食已然半朽的房梁轻轻地摇了摇头“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诚如老先生说的情之一字果真害人不浅。”
啪啪——
屋子外边突然传来了两声手掌拍击皮肉的轻响。
紧接着便有一个带着三分凉薄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对旁边的什么人说了一句“穴道已经解开国公还赖在这里是想跟维康讨些赔偿贴补府中亏空么?”
“多谢徐少爷阻我来日定登门拜谢。”
说话的是黔国公沐昌祚。
原本他听了初一禀报又遭了王氏撺掇是打算来跟孛儿只斤氏问罪的。
只是未料才刚刚掐着马鞭冲进院门未及发声就被先了他一步到来的徐维康点了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僵在了原地完完整整的听完了屋里翎钧与孛儿只斤氏的问答。
“拜谢倒是不必。”
“日后待阿睿好点即可。”
徐维康一边说着一边挽了衣袖先黔国公沐昌祚一步进了孛儿只斤氏住的那间破屋朝沐睿的床边走去“阿睿情形如何?可方便带下山去将养?此处境地粗陋又阴湿寒冷恐……”
“动不了。”
“周身上下新旧伤口足有百余处上一次药就得一瓶有余。”
“轻心之前做的金疮药只剩了这些旁人又仿制不出来着实不敢冒险浪费。”
翎钧摇了摇头抬眼看向绷紧了一身皮肉战战兢兢走进来的黔国公沐昌祚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阿暖。”
沐昌祚缓步走到孛儿只斤氏身侧三步唇瓣翕合数次才用极轻的声音唤出了一个让在场其他人都觉陌生的名字。
“我在。”
孛儿只斤氏没有回头肩膀却在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