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心姐姐!”
“你没见过可不保准儿这世上就没有!”
听柳轻心质疑绛云的本事沈落雁不禁翘起了唇瓣。
她还指望着柳轻心能帮她跟沈老爷子说几句好话别让绛云来提亲的时候遭了为难可瞧她这一副不信的样子怎么能行?
“走!我带你去见他!”
“等见了他你就信了!”
突然沈落雁像是想出了一个极好主意般的睁大了眼睛然后便信心满满的双手抱住柳轻心的手臂就要拖着她去二院证明。
“他虽家境贫寒要靠教人学问谋生。”
“可我跟你保证他绝对绝对会是你这辈子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你个小丫头门儿都没出过几次见过什么厉害人物?”
“张口闭口都是这位绛先生如何如何厉害也不怕让人听了笑话。”
伸手把沈落雁从自己手臂上“撕”下来柳轻心笑着站起身朝院门口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她前面带路。
她倒是不介意见识一下这位绛先生。
若这位绛先生当真是个可用之才她做个好人将其引荐给翎钧说不好也能成全一段佳话。
……
沈家老宅是由先祖沈富于旧址上重建之后又有后世子孙不断外扩修缮而成。
即便到了现在有人得了院子也会依着“惯例”凭自己喜好增补一番。
二院的主母孙氏喜音律便使人往檐角回廊上挂了大小钟铃。
风起时钟铃摇摆合声空灵衬着院子里的一处不断溢出水汽的温泉使人宛若置身瑶池仙境。
被温泉池子环绕的凉亭里绛云正在教沈沉鱼弹琴。
沈沉鱼天份不济时常在一些该连贯的地方中断该中断的地方纠缠愣把一首阳春白雪硬生生的谈成了秋风萧瑟。
“沉鱼的琴学了几年了?”
柳轻心咽了口唾沫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句适合鼓励称赞沈沉鱼这“琴艺”的用辞。
这已经不是勤不勤奋的事儿了。
天份这东西虽只占十之二三可若是连这二三也没有再多的执拗勤奋也终只是徒耗光阴。
“三岁开始学的。”
“被她气的请辞的先生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你别瞧她现在弹的难听。”
“这可比以前好不知多少倍了!”
见柳轻心表情扭曲一副痛苦模样沈落雁不禁捂嘴偷笑压低声音跟她扒起了沈沉鱼的“黑历史”。
“我娘说绛先生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有耐心的先生。”
“这要是换了旁人单只教她这么一个学生一天练上三个时辰还能把一首练了一个月的曲子弹成这个德行早就被气的连桌子都掀了。”
“咱们过去看看罢。”
柳轻心点了点头对这位绛先生的心性本能的生出了兴趣。
看到柳轻心走向他和沈沉鱼绛云稍稍滞愣了一下。
这几日沈落雁总跟他夸赞她那即将嫁入三皇子府去的姐姐好的天上没有地上无双不曾想他如此深居简出天天绕着她有可能“出没”的地方走还是没能躲过去。
“沉鱼落雁你们去旁边玩会儿我跟绛先生说几句话。”
往旁边挪了一步躲过绛云的拜礼柳轻心面呈如水的跟沈沉鱼和沈落雁交代了一句。
“是姐姐。”
“哦。”
沈沉鱼和沈落雁对视一眼见彼此的眼里都是不想当那出头鸟跟柳轻心问巡因由的“怂气”便干脆作罢乖乖的手拉手出了凉亭。
“远赴江南陪两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玩家家酒皇兄真是好兴致。”
柳轻心是得了隆庆皇帝赐婚的三皇子正妃虽还未与翎钧“择日成婚”但沈家已经收了聘礼内务也已将她列入了玉碟。
于情于理她的这句“皇兄”都不能算逾越。
依着近些日子跟教习学的“规矩”柳轻心对站在她对面的绛云行了一礼。
柳轻心的做法让绛云稍稍滞愣了一下继而便后退半步给她回了个对等的礼。
“铃与弟妹素未谋面又刻意修饰了样貌不知弟妹是如何认出铃的?”
索性已被认出来朱翎铃便干脆的舍了自己伪装的身份大大方方的跟柳轻心问出了疑惑。
“轻心虽未见过皇兄却有幸瞻仰过龙颜。”
“皇兄的眉眼像极了陛下。”
柳轻心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起了这位传说中的“废柴”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