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阖起的双眼转头看向身后还高悬在旗杆上的天王鬼头。血淋淋的鬼头上满脸都落有喷溅的血污而五官狰狞。
“杀早了啊?”萧石竹在夜风中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再次皱眉起来
夕阳遍布的朔月岛上有微凉清爽的晚风拂过面目全非的土地。
晚风把小虞山城城北三十里外的酆都军中军大营里那面绣着“龚”字的破烂帅旗在晚风下呼啦作响。
大旗后的圆顶大帐中龚明义已在帐内帅案后来回疾走许久。一脸苦恼又夹杂着愤怒的他边走边沉声骂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小虞山城就就在眼前也能就差一点就全功尽弃。”。
气得恼羞成怒的龚明义气得头昏脑涨说话都有点快要语无伦次了。
站在帅案前以奎木狼和鬼金羊为首的那些副将们都纷纷低头垂手着一言不发。他们对此突发事件也无言以对更为牺牲了的虚日鼠悲从心头起。
据好不容易逃回来的鬼兵们说虚日鼠是完全被乱械砍死的。最终体魄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残渣形似肉酱。
连奎木狼这种沙场宿将听了后也想到肉酱之物就一阵反胃暗暗发誓日后不再碰这种玩意儿。再好吃的肉酱他以后也不会再吃一口了。
对面的龚明义终于停下了来回疾走站在帅案后扫视着对面这些副将还是怒气冲冲一脸铁青的他瞪大的双眼中满布血尸而眼角发红的眼珠子都凸了起来。
“局势诸位都一清二楚九幽国的大批援军到了。但我们发出的求援信从十天之前就已了无音讯。就连海岛四周的水师舰队都没了回应。”龚明义颓然坐在了桌椅上也垂首下去不断用两指捏着皱起眉头间的眉心长叹一声。
带着悲凉和无奈的叹息声在被夕阳余光染红的大帐中回荡起来。
他们都是信心满满的而来带着必胜的信念攻上了这座弹丸小岛。但现在他们都满怀着失望和无奈。
九幽国这个鬼国发展的太快了。只用了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九幽国不但武器先进精良已不是北阴朝和其他的鬼国可比的就连鬼兵也是凶悍又骁勇善战训练有素和敌人的勇气让这个大帐中任何的北阴朝鬼官鬼将都心有余悸毫无继续战斗的底气和信心。
就连一直想要萧石竹死的龚明义也在面对现实的同时不得不打起了退堂鼓。恨意什么的在这一瞬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龚明义考虑着的是怎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思忖许久后他抬头起来再次环视着身前的手下们脸上浮现的不再是愤怒和气恼而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这不是身体的乏力带来的更多的是失落后的心力憔悴。
奎木狼和鬼金羊抬头一瞥都看出了主帅的疲惫神色下还深藏着不少的担忧和畏惧。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心高气傲的主帅露出这样复杂的神情。
“如今局势对我军极其不利是战是退大家还是商量一下吧。”最终默然片刻的龚明义还是说出了岛上所有酆都军即将面对的现实:“缺医少药弹药和粮食也非常紧缺军营中还有不少的伤兵。小虞山城就在眼前可敌军的援军也到了这些都是我们现在要考虑的现实问题都想想吧。”。
唯独没有给出投降的选项。
龚明义是宁死也不会降萧石竹的而他的部下也不许如此。
“撤退?怎么撤退。”奎木狼一愣之后惊呼了起来大声嚷嚷着反问龚明义道:“朔月岛四周已被九幽国水师封锁茫茫瞑海数万里海域难道我们游回去还是找几只玄武海龟的兽魂骑着回去?”。
“我们还有四艘贯月槎藏在不远处的无鬼荒岛上吧。”被奎木狼反问的龚明义没有开口继续紧皱眉头。倒是奎木狼身边的鬼金羊忽然浑身一抖颤声道:“如今的局势不如召来这四艘贯月槎把我们主力大军运走趁着夜色乘贯月槎离开敌军应该不会注意到的。”。
这是龚明义在进攻朔月岛的前期藏起来的贯月槎也是他们这些远征的酆都军最后的杀手锏。不用来撤退也得动用这四艘贯月槎加入战斗酆都军才勉强有几分胜算。
此言一出奎木狼当即冷哼一声面露鄙夷之色时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鬼金羊冷言冷语的道:“对方的飞天战船速度可比咱们的贯月槎快多了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们悄然离去立刻会追赶上来。而且就四艘贯月槎而已运得走所有的军士吗?”。
一时间奎木狼和鬼金羊是杠上了双方各执己见因此产生了分歧。
“所以留下带不走的军士抵挡住敌军的追击。”随之鬼金羊也冷冷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