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后面露几分为难之色白无常还是缓缓说到:“就是国母让你立刻回去一趟说是刑部高官吾丘寿因病去世了。”。
“谁?”闻言呆愣片刻的萧石竹心头一紧双唇颤了一颤后急声反问一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浑身如被雷击瞬间僵硬。
“吾丘寿大人。”白无常又小声重复了一句闻言猛然闭眼的萧石竹浑身上下连同心里都凉透了
夜已深藤仙苗寨四周山影憧憧水光溶溶间茶园朦胧草木间有着点点萤火翩翩起舞与苍穹上的星辰遥相呼应形成一幅月下美色。
渐渐西落的幽蓝阴月似乎因为跑了一夜而疲惫了不知不觉间藏进了天际云中;天际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白天本还热闹的藤仙苗寨中此时万籁俱寂只是时而有阵阵犬吠传来。
寨里正中处的广场边缘一栋不太起眼的吊脚楼下的阴影里站着身长七尺的中年男鬼他身上穿着的是无领右开襟亮布衣直筒大裤管亮布裤。
正是当地榔头洞乌哈。
辗转反侧许久后父爱战胜了面子和羞耻心驱使着他厚着脸皮穿戴整齐后独自出门轻易地避开了寨中的明暗岗哨和巡逻队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此地。
默然中他把双眼一眯目光所及之处位于广场正中处的那座每层翼角上分别塑有飞龙麒麟和凤凰孔雀还有鳌鱼雄狮以及奔鹿等等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泥塑像的青瓦鼓楼眼中闪烁着点点迟疑。
洞乌哈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膛里的心跳正在怦怦直跳还能依稀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哗哗海浪声。
往日这海浪声总能让洞乌哈感到安逸且心情舒畅但今日的海浪声却让他觉得更是焦虑。
手心渐渐渗出一层细汗的右手下意识地紧握挂在腰上的弯刀刀柄。这样多少能让他安心一些。
而不远处的小楼里往日都是他和寨中勇士和老虎手还有理老等鬼议事的地方充满着荣耀和骄傲;如今却是关押自己儿子的地方满是耻辱和惭愧。
洞乌哈依稀可见小楼门边左右各自站着一个身着用银色丝线在袖口和领口绣出彼岸花图纹的玄袍腰悬两剑柄首各配一根双剑单穗又是双剑同入一鞘的乾坤双剑;这些玄教专用的服饰和装备都证明他们正是押解洞蒙回来的玄教教徒之一。
在他们身边的还有四个身着披甲手持藤盾和苗刀的三苗武士。
就防卫而言算不上森严。
立在阴影中的洞乌哈愣愣地看着小楼踌躇半晌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缓缓迈出了腿去。
作为骁勇善战的三苗勇士洞蒙的懦弱和临阵胆怯足以让洞乌哈颜面扫地;可是作为父亲他绝不容忍自己的儿子在日出时被绞死。
他决定徇私要去救洞蒙;哪怕这样做会让他无颜面对乡亲父老他也在所不惜。
但他的右脚鞋面方才踏在小楼下阴影之外躲在云后的阴月忽然钻出云朵幽蓝色的月光从天际洒下。
洞乌哈心头一凛赶忙缩回脚去再次站到了楼下阴影之中。
又愣愣地等待了半晌直到半晌后阴月再次躲到了云后洞乌哈才再次迈步朝着广场那边快步而去。
越走越快的洞乌哈在距离小楼不到四五丈时忽然抽刀继续前进的双脚加速飞奔起来。
“是谁?”听闻沉闷的脚步声传来后遁声望去就隐约看到楼前有一道鬼影飞掠而来的三苗武士们心头一紧下齐齐沉声质问。
话音方落那道鬼影已如闪电般飞掠到他们之中飞快地游动着带起一道劲风和一闪而逝的寒光后稳稳地站定在小楼门前。
那四个已经举刀的三苗武士和那两个刚刚拔剑的玄教教徒齐齐愣住。脸上神情定格各个都是目瞪口呆的模样。
“嘶嘶”连响声在静谧的黑夜中响起守卫小楼的六鬼脖颈上齐齐呈现出一道一寸口子横在脖颈上。
紧接着就有大量的鬼血从那口子中喷涌而出。
站到门口的洞乌哈面无表情眼含浓重的杀气手中弯刀毫不犹豫地举起。
寒光再次划破黑暗小楼大门的门扉瞬间碎成了木屑。
大门一碎的那一瞬间被绑在楼中柱子上那满脸生无可恋的洞蒙忽然抬头举目望向大门方向。
阴月再次穿出云朵。
借着渐渐亮起月光看清了站立在门口那鬼的模样后惊呼一声:“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