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能看出朝辞敷衍的态度, 无奈下也只能给他开些药吃。
好在装修的事情也过了大半了又过了十几天装修队收工, 朝辞也终于有了些喘息的日子。
而那个时候也是贺律最终决定要找朝辞谈话的时候。
在此之前, 哪怕贺律单方面决定和朝辞分手, 在晚香将他毫无尊严地赶出去, 朝辞依旧揣着念想一边没有停歇地找他、劝他一边也不放弃他们在s市的家。
那□□辞与他赴约他的房子刚在两天前装修好。就是想告诉“小律”他给她买了房, 装修也弄好了, 险险赶上小律毕业的关头他们在s市有了一个家。
然而那也是贺律向他彻底摊牌的那天。
他满心的希望和期许得到的不是拒绝, 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天翻地覆。
看到这里贺律已经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深夜的卧室, 静寂得没有半点声响, 然而贺律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无声间显得嘈杂无比每一秒每一瞬都让他疼痛得说不出话。
与疼痛同时的还有慌乱。
他慌得指尖都在颤抖, 手里的手机很轻, 此时却像是有千钧重。
他喉结滚动似乎连带着那些几欲翻涌而来的疼痛和心慌也一起吞咽了下去看向了那人给他发的最后一段调查。
在他和朝辞谈完后的第四天朝辞在晚上被120送进了急诊。
他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中昏迷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的租赁合同要到期了, 他的房东正巧在那天晚上来找他这才发现了昏迷在地的他。
医生也庆幸运气好若是再晚个十几分钟朝辞便救不回来了。
朝辞差点死了。
这仿佛是个禁忌贺律心中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让这方面想但是这样的字眼却一边又一遍地出现在他的心中。
那个男人差点死了。
差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如果朝辞真的死在了那里他也不会知道。只会在很久很久以后或许也要等到之前林序逸提醒他的时候他才会想到去找男人。
然后他只能找到一块墓碑挤挤挨挨在有着无数墓碑的公墓里。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无端的联想他却觉得真实得骇人。
就好像……他真的经历过一样。
此时差一点死去的好像不是朝辞而是贺律。
他浑身都是虚汗唇色苍白若鬼。
似乎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朝辞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不只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如果朝辞死了……
他也会死的。
…………
贺律给朝辞发了短信。
他原先那个号码已经被朝辞拉进了黑名单只能换一个号码给他发。
因此朝辞收到的便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阿辞我是贺律。】
他看到则句话下意识地就皱起眉几乎立刻就要将这条短信关掉。然而他的余光又扫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名词阻止了他关闭的动作。
【我有事想和你谈谈关于赵洛静的还有你和我。】
其实这并不是贺律给朝辞发的短信的最初版本他原先想发的是“关于你和我还有赵洛静”。
但是哪怕很悲哀他也意识到了他跟朝辞之间的事情对朝辞来说并不重要。因此他改成了现在的模样。
他显然做对了朝辞看着手机上“赵洛静”三个字便蹙起了眉。
【今天下午六点在xx餐厅你可以来一趟吗?】
朝辞盯着手机许久。
赵洛静没告诉他她跟过贺律。但是她跟朝辞说过她待过的地方是晚香。朝辞也知道那天陆兰柯带他去找贺律的地方也是晚香。
贺律身份不凡跟那种地方想必也关系不浅。现在他说要跟自己谈赵洛静的事情……朝辞很难不往坏处想。
朝辞烦躁地将手机收起。
他原本不想再见到贺律任何一面但是现在……却是不得不去了。
事实证明朝辞那样不祥的预兆并没有想错。
朝辞准时去了贺律说的餐厅而贺律也早早就在那里等他了。
这家餐厅并不是他想象的这些富家子弟喜欢的星级餐厅而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平价餐厅。非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卫生和环境做的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