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越说越小声但未尽之意很明显。他怕被孩子唾弃说他是逃兵。
听完故事张三花情绪毫无起伏。
“那就奋勇杀敌争个军功。”
汉子的头埋得更低了脸色涨的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我晕血。”
张三花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厨子晕血?
没等到张三花的反应汉子以为自己说得太小声鼓起勇气抬起头又说了一遍。
“我晕血。”说完生怕张三花不信他又补了一句“所以我才做的白案师傅就是为了不碰那些血啊肉啊的。”
能看出这人没有说谎张三花心情有些复杂。
在汉子的忐忑中张三花摸了摸左手的佛珠问到:“你还认识哪些会做饭的。”
“啊?约约有十来个。”
点了点头张三花做了个决定。
“去和他们商量若是愿意他们不再上战场专门做饭就行。”
单辟一小队人出来做饭这是张三花早就有的想法。
此时的军队以伙为最小单位行军时都是各自准备膳食。这样做可以加深同伙之间的关系但缺点也同样明显就是占用了士兵相当一部分的时间。
遇上都不会做饭的伙伴那这个伙吃东西时就很痛苦了。长时间行军时疲惫不堪很多人懒得做饭都是随便对付一口所以很多老兵的胃都有问题。
胃病不是外伤别人不会觉得你有多英勇但难受起来还真是挺要命。
单辟一部分人出来准备伙食可以让士兵把这部分时间省出来继续训练或者休息长途跋涉之后至少也能喝口热水。只是同伙制度由来已久忽然要改张三花好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合适。
现在有这十几个人不如暂且弄几个专职做饭的伙试试。
因为要抽人出来这几个人原来的伙就要重新补人。好在人数不多大家又是新同伴重新分配之后很快就融洽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几个会做饭的什么位置的都有竟然勉强能凑一个酒店后厨来。
这新成立的伙房能给军队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先不说只说张三花这一番作为倒是不经意地避免了一场营啸。
所谓营啸多半发生在夜晚在新兵之中。因为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或者战场的残酷有新兵会错乱心智部分敌我见人就杀。
更令掌权者忌惮的是营啸会传染。一般来说只要一人营啸如果不即使制止一夜就能损失几百人。
结果还没到晚上张三花跑去医帐说的那番话彻底转移了新兵的注意力他们满脑子都是留还是走对于白天的惨烈反而没有那么影响深刻了。
当然像“国夫人故意让新兵当炮灰去送死”这样的留言也没能扩散开只在几个人嘴里来回兜了几圈就消失在漫漫夜色之中。
接下来汛营之中最热的话题就是关于军籍的录入以及他们能拿到多少的饷银和抚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