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辉看看神色有些尴尬的王安石笑了笑对皇帝赵顼继续说道:
“看来这个角色还是臣来做最合适!”
郭逵也在一旁说道:“这次宋夏之战驸马有立策之功臣亦以为驸马去和党项人谈最合适!”
郭逵曾和党项人交过手手下众多部将都长眠在西北战场这里面数他对党项人的仇恨最大同时他也知道驸马对党项人下手那才叫一个“狠”字让驸马来和党项人和谈估计依照驸马的商人作风党项人会在驸马地手心中被榨干最后一滴油水。
皇帝赵顼沉思片刻后说道:“爱卿去和党项人谈自然是最好的了不过爱卿打算开个什么样的价钱呢?”
皇帝赵顼自然知道中书省的相公们几乎个个都是当今士林名流若是让他们放开架子和党项人谈钱估计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名声作为代价牺牲掉而驸马一贯的作风便是如此狂放不羁加之经营有道让他去谈判大宋能够得到的东西会更多再说驸马连人家战俘都给买下来了让王安石和司马光在党项人面前背这个黑锅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左右一想便以玩笑的口吻来打趣驸马。
“臣自当会尽最大努力在谈判桌上让党项人输掉最后一条裤子!”王静辉笑着回答皇帝赵顼。他之所以敢有这么大的把握就是在于他在等待等待西北的那些官方“和尚”们传回的消息只要有这个消息作为砝码情急之下的党项人就真的有可能如输急眼的赌徒一般输掉自己的内裤了。
玩笑开过后王静辉正色说道:“战争赔偿不仅仅是钱财多少的问题更主要的是要制作出一颗毒丸让党项人心甘情愿的吞下去为日后彻底平定党项打下基础。关于谈判的条陈臣这里仅有个大致的想法请圣上给臣一天时间臣自会写出一道札子交给圣上和众位大臣过目!”
王静辉揽下了和谈讨价还价的活后并不敢说大话。说白了这就是走钢丝在谈判桌上把党项人逼向绝地又不能够撕破面皮这是件技术活他本来不擅长这些但总比这项任务交给“不谈利”地儒家传人要好的多相比之下他的脸皮至少要比文彦博和司马光要厚得多。真是闹僵了他也不怕名声扫地只要能够落到实惠便是完成任务了。
回到驸马府后王静辉就将从中书省借来的谈判记录打开仔细研读。这才发现司马光他们要价也太低了——战争赔偿不过才十万贯光是战争中所消耗的火器成本也是此数目的两三倍就是这样地价格还是拿不下党项使节这不禁让他心中郁闷非常——这些儒家“大家”可真是好面子啊既然都谈利了还这么遮遮掩掩。干脆来个狮子大开口不就得了!
王静辉站起身来看着宋夏地图在地图上沉思良久心中不断的衡量着双方手中的筹码如何到了这个时候对手手中地牌已经打的差不多了手中的王牌不过就是盘踞在嘉宁军司不出来的李清和其泼喜军了但韩琦的王牌却还有许多——手中七万多的俘虏还外带洪州城地党项居民。对于西夏这样还处于刚刚转变农耕文明的游牧民族来说人口是最为宝贵的资源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延边熟户而多次和大宋大打出手了。这都是很好的价码。
正在王静辉还在对着地图发呆的时候妻子蜀国长公主轻声走进来看着丈夫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地图便走上前去柔声说道:“夫君夜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王静辉此时才意识到天色已晚不过他有过人的体质来支撑加之想问题太过投入所以才没有发现时间流逝。轻轻搂住妻子地肩头说道:
“娘子辛苦了!璇儿睡下了吗?”
蜀国长公主轻轻依偎在丈夫的怀中说道:“璇儿早就被红玉哄着了我倒是没有什么。不过夫君不要太过操劳免得伤了身体!刚才徐氏来府上送礼我见你在书房忙于政事所以便大发回去了知道今天慎儿拿了状元顺便把上次太后赏赐的玉壶送给他们以为祝贺了!”
“这件事娘子处理就好了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来应酬这些事情不过慎儿拿了状元为夫在怎么忙还是要去见见慎儿父子地……倒是真难为他们能够在这个时候还抽得出空到我这里来而我这个做老师的却把他放到外地为官。”
“夫君此时朝中动荡多变慎儿年纪还小不晓得这其中的厉害留在汴都也未必是好事我已经和慎儿的母亲说过了相比徐氏上下应该了解夫君的苦心!”
王静辉轻轻抚摸着妻子的头发说道:“也真难为娘子还要为为夫操心过段日子等朝中安静些的时候我就和娘子到江南游览一番如何?”
蜀国长公主轻笑道:“夫君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
“又有何不可?!等西夏地事情一了我就向圣上告假我一个驸马都尉朝中政事自有王介甫和司马君实两人撑着又不是少了我一人朝廷就转不了了。况且为夫在江南有着大片的产业早就听说西子湖畔的醋鱼是天下美味咱们一家三口到西子湖去吃鱼!”王静辉笑着说道。
“若是能够一家三口坐在湖畔吃鱼就好了……”蜀国长公主双眼迷蒙的说道好像在憧憬有这样的悠闲时光。
王静辉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抱着妻子书房中的蜡烛熄灭后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斜照在两人身上谁也不愿意动弹怕破坏了这难得的安宁。王静辉的心中对妻子也是十分有愧的自己整天忙这忙那婚后对妻子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这更加坚定他要离开朝廷中枢一段时间去陪妻子原本是想转移司马光、文彦博对自己的注意力缓和其中的关系也好把王安石放出来把水搅浑些好开始下个阶段的改革看来现在这一切都不是那么迫切了迫切的是陪妻子泛舟湖畔安宁的渡过一段时间。
怀中的娇妻均匀的呼吸王静辉觉得公主已经在他怀中睡熟了便把妻子抱起来轻放在书房的软榻上自己也和衣躺在上面拽过薄被拥着妻子睡下了。至于此刻他脑袋中想得不再是朝廷社稷不是如何攻伐党项这些事情留给明天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政事而是让自己的妻子睡在自己的怀中更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