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老杨头按压着激动上下打量着站在面前的老妇人。
老妇人穿着青黑色打补丁的衣裳和裤子花白的头发挽在脑后插了一根竹簪。
许是赶路太急的缘故她两鬓的头发落下来几缕和着汗水黏在脸上。
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揪着那只带过来的包袱卷肩膀轻轻颤抖一副拘谨到快要扛不住的样子。
“嫦娥妹子你别慌到了这儿就跟到了自个家里一样啊!”
老杨头推着轮椅上前一步余母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抬眼往他这看了一眼那眼神惊慌得不行。
老杨头停在原地对她温和的笑了笑并抬了抬手:“你别怕我是想帮你接包袱好让你坐下歇口气。”
余母眼中的警惕不敢褪去轻轻摇头:“我不累我先去看看兴奎。”
“好我陪你去。”
余母终于看到了兴奎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双手紧紧握住余兴奎的手:“听媳妇说你闹肚子把自个给拉脱水了这会子觉着咋样啊?”
余兴奎不忍看老娘焦急的样子目光微微闪躲支支吾吾:“这会子好一些了也吃了药娘甭担心。”
“你这孩子我咋能不担心啊!”余母的眼泪滚出来。
“你爹走得早你儿子年纪又小家里全靠你给撑着你要是有啥闪失这一家子人可咋整!”
余兴奎轻轻点头为自己的欺骗越发羞愧。
“是为啥闹肚子的可找到缘由了?”余母抹了一会儿眼泪又问。
余兴奎道:“夜里吃了油水东西天热就没盖肚子……”
余母松了口气“还好是肚皮着凉这一路都胡思乱想就怕是肚子里的毛病”
她轻轻拍着余兴奎的手反过来给他安慰:“只要不是脏腑里的毛病咱就不怕啊好好养几日会没事儿的。”
“嗯娘来了我就不怕了。”余兴奎眼眶微微泛红。
“傻孩子!”余母也笑了抬手揉了揉余兴奎的脑袋。
老杨头也推着轮椅进来了笑眯眯看着床边的母子眼里都是满意就好像在看着自己的妻儿似的。
尽管他这一辈子都从未用如此满意的目光看过自己真正的妻儿……
“嫦娥妹子你别担心了我让大夫给咱兴奎开了最好的药大夫都说他不会有事儿的。”
借着安慰的机会老杨头又凑上前一些。
当着余兴奎的面余母也不好对老杨头摆脸色何况儿子的差事拿捏在人家手里人家又给抓药啥的。
“嗯多谢老杨哥了先前媳妇回家说你不要她结算药钱既是这样那药钱回头就从兴奎的工钱里扣吧咱总不能要东家掏钱瞧病。”余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