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仙啊这晚上你咋还过来了?”老汉问。
杨永仙又看了眼那边床上的杨华林压低声对老杨头道:“爷今夜我来看守您回屋去睡个踏实觉吧有啥情况我再去喊您。”
听到长孙这番体恤的话老杨头极为宽慰。
“永仙啊难得你有这份孝心爷心里真的很高兴。”老杨头道。
也朝床上的杨华林那边看了一眼:“也不晓得是药还是符起了作用不你二叔今个这半天当真老实。”
“夜里给他洗脸洗脚都很安分呢也没再闹腾。”
“洗过了就一个人躺到床上睡去了。”
“这夜里应该是不会闹腾你回你自个屋里歇息去吧今日为了陪你二叔去镇上看病学堂那里都停了一日的课。”
“你回屋去好好睡明天还得给孩子们上课歇多了学生学生的家长们有意见。”老杨头道。
杨永仙闻言点点头。
“那好吧只是二叔那脚上的布条也解开了他夜里不会跑吧?”他有些不放心的问。
老杨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照理不会我就在这屋里睡呢他有啥动静我都能听到。”
“你就不要担心了赶紧回你自个屋子里睡觉去吧!”
……
杨永仙离开后老杨头又坐在被子上抽了一会儿旱烟。
准备睡觉的时候肚子里突然一阵闹腾个。
“怕不是要闹肚子?”
老汉只得又穿了鞋子下了地看了眼床上依旧睡得鼾声如雷的杨华林老杨头捂着肚子悄悄开了屋门出去了。
屋门外面就是老杨家的堂屋。
这是一间非常长的堂屋前面四间屋子划拨给了大房。
中间用一口天井衔接天井后面靠近老杨家后院的四间屋子如今归二房。
堂屋最里面的墙壁上挂着中堂供奉着老杨家祖宗们的灵牌。
八仙桌大椅子长高凳。
此时这夜里堂屋的八仙桌上留着一盏豆油灯。
前后的门都关上了可是天井是露天的。
夜风从天井上空吹进来桌上的那盏豆油灯就跳跃了几下。
老杨头出了屋子后把屋门从外面轻轻带上也来不及上锁。
为啥?
因为肚子里闹腾得厉害就好像山河在咆哮泥石流叫嚣着要冲出来。
老汉走得太快以至于经过天井附近的时候脚下还滑了一下。
低头看了眼脚下天井边这一片湿漉漉的土巴地老杨头的眉头皱了一下。
肯定是青小子和柏小子干的好事跟他们叮嘱过多少回了倒洗澡水多走几步倒去后院外面的水沟里。
一个个都懒洗澡水全往这天井里倒啥脏东西都往这天井里扔天井底下都堵起来了水出不去。
这会子积蓄了满满一天井的臭水。
这还不算天井边上的地上都漏了好多水泥巴滑腻腻的稍不留神就容易摔下去。
嗯这些小子们啊明个一定得跟他们好好说说这个事儿!
老杨头站稳脚跟再次快步朝后院去了。
在后院茅厕狠狠释放了一番又蹲在那抽了一会儿驱赶臭味的旱烟后。
老杨头这才一身轻松的提了裤子出了茅厕。
前面说了那么长的大堂屋里就点着一盏豆油灯。
因为老杨头去后院拉开了侧门一阵风进来还把豆油灯给吹熄灭了。
所以这会子老汉是抹黑穿过堂屋贴着一侧的墙壁全凭感觉回的杨华林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