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还在妄想凭着往日情分求情,慕衡却失了所有耐心,一巴掌扇了过去,“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啊?你自己看看!”
李氏面如死灰,瘫坐在地,周围是散落满地的纸张,白纸黑字,全部都是铁证。
慕卿宁默不作声的旁观,李氏恍惚间抬起了头,直直的看向她的方向,那张苍白到面无血色的脸上,满是狰狞的恨意。
暴怒过后,慕衡终于稍稍冷静了下来,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阴冷杀意涌现。
“来人,贱妇失德,将她拉下去,赐白绫。”
李氏难以置信的望着慕衡,他神色决绝残忍,显然是动了真格。
尽管事情闹到了这一步,李氏也一度以为最多是挨一顿打或禁足,却不想,慕衡居然真的要杀她。
两个下人上前要将李氏拖下去,李氏狠狠甩开他们,跪爬着上前抱住慕衡的腿,慌不择路的哀求,嘴唇哆嗦着,尽力稳下理智。
“老爷,妾身不能死,我是宇儿和雪儿的生身母亲,若我死了,你让他们怎么想?”
慕衡疲倦的闭上了眼,显然也是头疼极了。
李氏连忙接着道:“雪儿和宇儿如今都颇得太子宠信,来日太子一旦登基,雪儿就是万人之上的宠妃,宇儿更会是重臣,您若现在杀了我,必会叫他们伤心对您不满……”
她如今什么也顾不得了,为了活命,什么都敢拿来当筹码,宣之于口。
慕衡手背上青筋暴起,却又不得不忍下来。
最后竟是一挥手,让两个下人退下了。
旁侧看戏的慕卿宁唇角微勾,扯出一丝嘲讽的笑。
果然,慕衡还是那个慕衡,即便是亲生母亲的死,一旦横在利益面前,就什么都算不上。
愤怒过后,慕衡冷静了下来,依旧阴沉的可怖,“来人,把她拖下去,禁足一年。”
这是最轻的结果,李氏松了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走前,越过慕卿宁身前,阴毒的扫了她一眼。
早晚有一天,她还会出来,迟早收拾了慕卿宁。
丧礼一片混乱,刘氏帮着尽心料理,才得以照常举行,在众人心里落下了一个贤良的好印象。
刘氏懂得分寸,众人对她的好感并不尖锐出挑,鲜少有人拿她和沈氏比较。
出于礼节,沈氏还是过来为钱氏上了一炷香,和慕卿宁都未曾多逗留,离开了灵堂。
慕府众人也没好说什么,谁都知道老夫人平日对沈氏和慕卿宁百般刁难,这时候能来上柱香,就已经是十分大度了。
慕衡下令大办丧礼,宴请宾客,一直到三天后才结束。
虽然慕卿宁叮嘱过不要这时候尽量不要聚众,可慕衡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京都中天花蔓延的速度比慕卿宁想的要快,不过短短几日功夫,就相继有不少地方爆发。
不少医馆为免祸及自身,直接关门停业。
京都中人心惶惶,各家大门紧闭,以往熙攘热闹的街道如今冷清了不少,只有几个匆匆过路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