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要求的我一个人就管着二十多个病号每天加班到晚上两点。不拼不行到处要用钱。哎!以前多自由啊!”
“那你悠着点!”
“没事以前浪的太厉害算是还账吧!你呢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吧!”忽然的两人都沉默了好像生活的压力如同一个绳索一样慢慢的收缩勒的让人无法畅快的呼吸。
“没事不加油能怎么办呢。没伞的孩子就加油跑呗。不聊了还得去写病历呢早点写完能早点回家等什么时候有功夫了出来坐坐。”过了一会李辉扔掉烟头对着张凡说道。
“好注意身体。”望着好像有点佝偻的李辉张凡好像有点怀念那个无比油滑、无比跳脱的小伙子长大了?成熟了?或许是成熟的代价把。
张凡回到科室情绪稍微有点点低落从李辉的背影中他好像也看出了他的样子。还没怎么去感怀呢就来一个病号主任收进来的一个病号。
男性六十八岁无任何诱因的三系细胞降低。患者因突然的出现牙龈出血双下肢浮肿头晕半个月加重在当地医院住院治疗未见明显好转后转入我院就诊。
今天是阮医生收病人当这个老年病人入院以后张凡看着门诊的住院单子心里就产生出了一种无奈毫无办法的一种无奈。
入科之前张凡肝了好几个晚上的血液科不算精通但也算是入门了这个科室相对于风湿内分泌更加的麻烦。几乎就是一个翻版的全身疾病。
往往病在血液可症状表达的器官是不确定的。这个老年人现在的治疗措施市医院和县医院区别不大。都是对症治疗因为无法明确诊断。只能对症治疗。
收住查体、开各种检查。老头一直撅着个嘴不停的嘟嘟囔囔陪护的是个老太太一边慢慢的搓着老头的小腿还不停的劝着老头。张凡听了一耳朵原来是老头不愿意治疗了。可老头的孩子们不愿意。
下午李青主任下门诊病人检查单子都已经汇报因为是个特别的病人科室里面的人都聚在一起讨论。讨论了半天都没个结论。
“特发性恶性细胞组织病并骨髓转移!”就在这时张凡看着检查单说了一句。
“有点像不过这个疾病太少见了我也没有见过。你确定吗?”李青说道。
“做骨髓穿刺!给疾病定性?”
“行就这样。尽快定性。”李青点了点头。其实这个疾病张凡已经确诊了这几天的张凡翻看了无数的血液疾病的期刊对这个疾病非常的有印象。
就算现在确诊了也没什么好办法。因为这是个恶心癌症无法手术无法化疗无法放疗毫无措施的疾病。
“再不要折腾老汉我了我都马上七十的人了哎!”骨髓穿刺的时候老头唉声叹气的。
几天后结果回报符合诊断。怎么办?老汉的三个孩子也来了老汉一辈子的农民拉扯着几个孩子成人孩子们都争气。老大是个小老板做家电生意的老二是个老师老三在国企上班总的来说家境还说的过去。
“医生这个病就没办法了吗?去首都去沪上还有希望吗。”三个人中老大一直是拿主意的。
“哎到哪里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李青同情的说道。
“哪怎样才能延缓病情老人吃苦受累一辈子没享几天福!医生想想办法!”老大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只能不停的输血、不停的静脉输入白蛋白不停的用激素。时间真的不好说。而且费用也不少。”
“没事医生能让我爸爸多活几天活几天!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老人想吃什么吃点什么想喝什么喝点什么没什么注意的了。如果如果一旦病危抢救吗?如果需要切开器官切不切?”
“我们商量商量!”三个孩子失落的走了。
“用药吧!哎!”
费用如同老虎机一样大口大口的吞噬着rmb。白蛋白、血浆、进口预防出血的药物以万为单位的钱数!
治疗?还是不治疗?华国很多时候说粗俗一点医院不干涉或者无权干涉病人的治疗很大一部分都是无谓的治到死。
曾经有个很有对比性的故事。加拿大一位华裔老人亿元级的富翁晚期癌症。恶病体质浮肿在医院内医生拒绝给与输入血浆甚至于拒绝输入白蛋白。
老人最后的意愿就是回国落叶归根。医院派出了三位医生两位护士做飞机护送着患者归国。他们认为这是对老人临终最后的一个人文关怀是必须的。但对于无效的治疗他们认为是浪费。
一周七八万的住院费。老人也是一天比一天的衰老输入的液体一天比一天的多。下午时分阳光照射在病房内老人灰败的脸色格外显眼。
老太太去给老人倒尿去了张凡给老人做了一个简单检查满身的塑料管子痛苦!极度的痛苦。
就在张凡做完检查要出去的时候老人干瘦的手抓住了张凡的白大褂。
张凡诧异的望着老人“让我走吧!求你了!”张凡站在床边愣住了他懂他懂老人的意思可他有办法吗?没有。看着张凡纠结、无奈的表情。
老人失望的慢慢的放开了张凡的白大褂慢慢的把头转向了窗口。张凡尴尬的走出了病房他有权利吗?没有!
往死里治难道是孝顺吗?这时候放弃不行吗?张凡看着痛苦的老人一时间发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