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堂上赵裳侃侃而谈:“……综上此为争功寿春学舍争扬州学舍之功已确定无疑。更为恶劣的是景泰企图囚禁孙五于寿春支使好友韩束阻拦随樾意图趁扬州空虚之际抢夺主犯苏七十三和董伯昭二人只是他们算漏了薛仲在扬州以致功亏一篑。”
王囊将一件件案宗呈于堂下:“这是当事者供述总计三十八人含扬州学舍、郢都学舍、随城学舍、寿春学舍、九江学舍……这是扬州和寿春两地大夫们的风评和佐证共七件……这是景泰、庆书伤情报告……这是我与赵符师查验现场笔录……这是大库所收长寿丹记录……这是扬州发出的三份通缉协查令副本及郢都、随城学舍、上庸寺吏的协查结果和举报文书……这是主犯苏董二人、从犯微叔芒三人的认罪状……这是涉案之人斗法时使用的法器名录……这是寿春、扬州两学舍的护卫法阵阵盘……这是韩束藏人的私宅图纸图中后宅左边柴房便是关押微叔芒三人之处……这是寿春学舍地牢中的刑具上面的血迹乃微叔芒三人所留……”
在诸位大奉行翻阅证物之际赵裳补充道:“有一事需向各位奉行禀告九江行走连铮一口咬定孙五是去九江救人不成因此构陷。为此我和王丹师几乎对案件的判定产生动摇反复推敲、重新查证以致多花了七日却发现其所言与所有供词和证物均无法相合有些关节之处也解释不通此为一大疑点。”
罗凌甫在旁问道:“你二人觉得哪里解释不通?”
赵裳道:“最解释不通之处便是景泰和连铮到底因何抓捕微叔芒连铮说是受景泰所托景泰说是风闻……所以就算风闻也只能是风闻于扬州了。”
燕伯侨道:“有一事赵裳和王囊不好说我替他们说连铮的不满可能来自于扬州学舍告状这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他说就算去上庸抓人那也是他的权力不需要告知孙五。”
罗凌甫摇了摇头:“为此而扰乱查案连铮所为未免太过了。”
说完他又望向姜婴姜婴直勾勾盯着堂下堆着的众多卷宗没有去翻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裳陈述完毕和王囊一道退出坐忘堂至门外等候王囊问:“赵符师罚役还有多久?”
赵裳笑道:“今天是最后一天到了子时就满三年了三年啊终于熬出头了。”
王囊满是羡慕:“恭贺赵符师了。”
赵裳道:“你也不必羡慕我燕奉行既然带你出来也是给你立功的机会这桩案子了结想必你能减个半年甚至一年也说不定。”
王囊叹道:“就算能减一年还有两年啊……”
坐忘堂内燕伯侨道:“诸位奉命下山前夜我翻阅卷宗已感扬州学舍占有极大优势若是平常查案无论谁看了几份呈报似乎都会偏向扬州学舍偏向孙五。思来想去为求矫枉过正我没有带门下任何一士而是挑选了两位受罚的劳役修士:王囊和赵裳。”
罗奉行饶有兴致的问道:“此二人有什么讲究么?”
燕伯侨回答:“王囊与孙五有极大过节孙五去年入学宫学丹时王囊曾将孙五击伤多次也因此而被加罚苦役三年子鱼大奉行想必记得罚王囊后山苦役的正是大奉行你。”
子鱼缓缓点头:“记得当时王囊告大丹师桑田无处事不公说是丹师殿人人愤慨还说要联名呈文我等了他几日却又支支吾吾一个联名都拿不出来疑其酒后失态以致胡言乱语便罚往后山略作薄惩。”
燕伯侨道:“赵裳是器符阁符师……”
一直不声不响的姜婴忽然打断道:“虽是我器符阁的符师却不一定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