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刚才你跑到哪里去了?”李七弦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郭传鳞觉得他的模样很可疑浑身上下灰不溜秋被汗水浸湿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她不禁倒退两步用手背捂住口鼻夸张地大皱眉头。
“我在山上练剑没顾得上换衣服。”
“练剑?至于这么拼命吗?你看看你跟水里捞出来差不多!”
郭传鳞苦笑着摇摇头坐在师兄身旁问道:“师兄手臂真的没事?”
洪鲲活动一下胳膊倒抽一口冷气勉强笑道:“还好没有伤到筋
骨外伤而已擦些红花油过两天就好。”
“周师叔的那几个徒弟剑法如何?”
洪鲲沉吟了片刻道:“这个很难说用木剑切磋跟真剑对敌完全是两码事。他们的剑法多半走轻盈一路配合轻功才能发挥出十成威力习武场太小施展不开来。”
对此郭传鳞深有体会掌门师祖进退如鬼魅最后那招“太岳三青峰”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若非他及时催动“双撞劲”根本接不过来。他触动心事由衷颔首道:“是啊!”
李七弦瞪了他一眼轻叱道:“你又不在场瞎附和些什么!”
郭传鳞笑笑师父的女儿是掌上明珠多少有些恃宠他已经习惯了李七弦说话的口气其实她也没什么坏心。在外人看来这些话透出亲昵和随便但郭传鳞并不喜欢他喜欢乖巧听话、温柔讨喜的女子像秦榕那样。
“秦师妹呢?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洪鲲道:“秦师妹一早就被荷香叫去听说周夫人不大舒服请她去针灸。”
“她懂针灸?”郭传鳞颇为意外。
洪鲲道:“久病成医她的针灸是跟‘渡世金针’薛神医学的相当高明。”郭传鳞察觉到他语气里的细微波动心中微微一动洪鲲对秦榕似乎有点意思这也是人之常情华山门人以男弟子居多秦榕品貌出挑极为惹眼估计看上她的不在少数。
李七弦揶揄道:“待会让秦姊姊给你针灸一下保不定针到病除立竿见影!”她不动声色地瞥了郭传鳞一眼见他脸色平和如常没有丝毫波动心中反有些失落。
三人正在树荫下闲聊院外忽传来一片嘈杂的脚步声之前跟洪鲲“切磋”的几名弟子哭丧着脸走进来一个个轮番上前跟洪鲲赔礼道歉。洪鲲倒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客气几句不敢受他们的大礼。
郭传鳞朝院外望去果然看见了周轲的身影。他想从师叔的角度这么做当然无可厚非但他的徒弟不会心服师父以后若真的执掌华山派也就罢了若不能六支的弟子迟早是个隐患——人心难测这种睚眦必报背后使阴招的事他在叛军中见得多了。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此压下去不过静水下的暗流从来没有停止过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