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也无语他没料到这两人的积怨居然如此之深而且房俊这个举动可实在是太过失礼但凡有几分火气的都不肯善罢甘休更何况是柴哲威这等眼高于顶之辈?
先是瞪了房俊一眼叱道:“怎可这般无礼?”
然后连忙冲着柴哲威摆手说道:“大郎且坐下说话!”
见到李泰对他连连眨眼意会到这是在劝他冷静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
柴哲威只得忍着怒火冷哼一声坐了下来却扭过头去看着门口绝不与房俊目光交错。
他今日是前来请求李泰出面去找太子讨个人情将稽查之结果压下去可归根究底这件事房俊乃是主谋若是自己现在就与房俊闹翻脸恐怕李泰根本就不会去找太子……
这是腰肢柔顺相貌秀美的侍女奉上香茶李泰便摆手将堂内的侍女、内侍一起斥退这才看着捧起茶盏“伏溜伏溜”喝茶的房俊问道:“二郎前来可是有事?”
房俊喝了两口茶方下茶盏一本正经道:“殿下醉心大唐的教育事业每日里为了帝国之学子四方奔走凑集钱粮广建学舍可谓高风亮节、功德无量。可正因如此怕是有些屑小之辈在殿下面前蛊惑极尽谄媚之能事故而微臣今日前来是想要提醒殿下擦亮双眼万勿被那些贪赃枉法、心怀不轨之奸佞所迷惑害了一世清白!”
话音未落早已忍无可忍的柴哲威拍案而起怒视房俊大声道:“房二!将话讲清楚谁是贪赃枉法、心怀不轨之奸佞?”
房俊抖了抖衣袖掸了一下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安坐不动淡然道:“某未指名未道姓谯国公却这般恼羞成怒难不成是心中有鬼故而对号入座?”
柴哲威怒道:“放屁!老子行得端、坐得直休要含血喷人!”
“呵呵”房俊冷笑一声问道:“这么说谯国公是肯定此刻两部衙门联合稽查左屯卫之账册绝对查不出问题了?”
柴哲威顿时一滞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没问题呢?他前来请求魏王李泰诚意十足故而开门见山便说明来意这会儿当着李泰的面他又岂能腆着脸说自己毫无问题?
就算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裴行俭与辛茂将两人断然不会查不出左屯卫账册的毛病到时候更加丢人……
李泰苦笑着敲敲桌子看着斗鸡一般的两人温言道:“都是自己人何必这般针锋相对半点不留情面呢?来来来都坐下喝茶就算是想要撸袖子干一架那也得出了本王这芙蓉园再说否则就是不给本王颜面!”
可这等情况之下柴哲威如何还坐得住?
当即一抱拳慨然道:“微臣驭下无方犯下大错身为主帅就要承担起责任届时朝廷要杀要剐微臣绝不皱一下眉头!今日唐突扰了殿下清静都是微臣的错暂且告辞改日定当负荆请罪!”
言罢深深一揖转身便走。
李泰喊了两声却也留不住柴哲威眼看着他大步流星出了正堂回头对房俊抱怨道:“你这棒槌脾气几时能改改?纵然阵营不同但到底也都是皇亲国戚何必这般撕破面皮老死不相往来?”
房俊捧起茶盏喝了一口幽幽道:“前几日微臣在终南山险些被刺贼人皆是军中悍卒时候虽然未曾追查到凶手何人但微臣怀疑乃是谯国公所为。”
“啊?!”
李泰顿时大吃一惊忙道:“二郎这等话语可不能随便乱说京畿之地擅自调动兵马那可是等同谋逆轻则流放充军重则夷灭三族!未有真凭实据万万不可这般指责于一位统兵大将!”
房俊翻个白眼道:“做得出这种事那自然是计划周详不留半点破绽想要查找真凭实据谈何容易?不过有些事情未必就需要真凭实据微臣又不打算告御状要证据来有什么用?只要微臣认定是他那就行了。”
事实上这话只是拿来搪塞李泰而已他根本就连那晚的军卒半点线索都没有如何就敢认定是柴哲威所为呢?
正如李泰所言这种事牵扯太大毕竟柴哲威不是阿猫阿狗人家可是平阳昭公主的亲儿子既有皇室血统又与关陇亲近私底下还跟荆王不清不楚朝中几大势力几乎都有他的踪迹一个不慎就会惹得整个朝堂都动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