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消息应该都已经传回各家了吧?”
李二陛下忽然问了一句。
李君羡估摸了一下时间颔首道:“应该差不多了关陇各家的家主此刻大抵已经在商议对策了毕竟房少保网开一面留下那些关陇子弟的性命实在是出乎预料事情有变必然要绸缪对策。”
“若是没有最后那句话大抵如你所言这些人会聚在一起商议一番但是有了那番话……呵呵只怕是谁也信不过谁了心怀鬼胎相互猜忌还有什么必要虚与委蛇装腔作势呢?只需要早早的来到这宗正寺的大门口等着看一看究竟是否如房俊所言那般有人会违背了大家的意志藏匿了自家子弟命其前来投案意欲留下一命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陛下之言有理末将愚钝。”
“嗬!休要学那些谗言媚上之徒只知道拍马溜须!”
“……末将知罪。”
被训了一句李君羡觉得有些委屈赶紧闭上嘴巴。
您是皇帝这般长篇大论的将我的观点驳斥了我除了恭维您英明神武之外难不成还能说一句“您说得不对”?
车厢里短暂的寂静。
又喝了杯茶李二陛下忽然又道:“你猜到底会否有人如房俊预想那般前来宗正寺?若是有那么会是谁?”
李君羡学乖了恭声道:“末将愚钝实在是猜不出。”
说多错多不说还不行?
孰料李二陛下眉头一皱不悦道:“你这人当真糙得可以!房俊这一招就叫做‘请君入瓮’只有敢于让关陇子弟送死却将自家子弟藏起来而且还不怕事后被其余关陇贵族们责怪的人才能够有资格入这个‘瓮’这不都是明摆着吗?”
似乎自己的臣子如此“愚笨”令他极为不满。
李君羡:“……”
低眉垂眼满面羞愧之色:揣摩上意、谗言媚上这上头的功夫自己照比人家房俊的确是天壤之别说也错不说也错怎地从未发现皇帝陛下这般不好伺候?
行吧您是皇帝您说啥是啥……
李二陛下看到李君羡闷声不语愈发不悦哼了一声道:“怎地朕说你两句便心生不满?”
李君羡:“……”
娘咧!
这陛下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以往何曾有过这般吹毛求疵、无中生有的时候?
难不成是吃错了什么药……
赶紧翻身跪地惶恐道:“末将不敢!陛下英明神武末将如何能够跟得上您的思绪?末将素来愚笨迟缓这脑筋时不时的便不大清楚心中却对陛下忠心耿耿万万不敢有丝毫不敬之意……”
“闭嘴!”
一番忠心未能表完便被李二陛下冷冷的喝断。
这位皇帝陛下将车帘撩开一道缝隙满脸兴奋之色的盯着外头悄声道:“哈哈果然来人了!来来来让咱们看看这是谁家的儿郎?”
李君羡却是动也不动依旧跪在那里。
还用看?
除了长孙家的子弟还能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