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顺的脑子还停留在90年代初，跑人力，刷墙做宣传的时代里。
林不凡叹了一口气。把朝阳家电交给应天顺，怕是
搞不了多久就要破产的。
”好了，大家按照组别，按照我吩咐的动员起来吧。最后的最后，我们再一起喊响我们的口号。”应天顺兴致勃勃的站在中间，撸起袖子，双臂高举挥动，”销售销售脸皮要厚，打我左脸给你右脸。”
房间里的销售员都是之前跟着应天顺的手下，所以习惯了，他们站起来。神情激昂的喊着口号。
林不凡突然有一种进入了传销组织的感觉。
这特么的是什么鬼呀！
应天顺看到林不凡没有喊，蹙眉呵斥道：”新来的，你怎么不喊口号？”
林不凡苦笑，只好敷衍的喊了一句。
林不凡在销售3组。组长是个30岁的少妇，名叫欧燕，欧燕是从底层的柜台店员进入总公司，再成为销售组长的，也算是一路披荆斩棘走到了这个高度吧。
3组一共6个人，其他人都去杭城附近县城的家电厂了，欧燕带着林不凡要去杭城郊区的德福电扇厂。
路上，欧燕见林不凡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训斥道：”销售人员要有激情，不要死气沉沉的。挺起胸膛来！”
说着就在林不凡的后脊背重重地拍了一下。
林不凡被拍的咳嗦了，”组长，你联系好德福电扇厂的人了吗？就这样贸然去谈吗？啥功课也不做？”
”需要做什么工作，今天组长给你上一课，跑销售就要一颗真诚的心打动对方，然后得到合同，等下看我怎么做吧。”
一小时后。
欧燕和林不凡站在德福电扇厂的大门口。
人家保安根本不让你进门。
冬天风很大。刮在身上就好像针刺一样，林不凡将大衣缩了缩，”组长，我们就站在这里吹风啊？”
”当然了。我们要感动对方，这样才能见到厂长。”欧燕也是老思想。
”我看厂长还没有见到，人就已经倒下了。”林不凡要走。
”你去哪里，乖乖地和我一起站着。哪怕等待天黑也要等到厂长。”
林不凡哭笑不得，摸摸下巴，想着那就先站一会儿吧。
一直站到11点半，厂里的操作间里的工人陆陆续续走出来，有一些去食堂吃饭，有一些结伴外出吃饭。
工人诧异的看着林不凡和欧燕，在这里站2个多小时了，两人都僵硬了，欧燕的鼻涕都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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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你擦下鼻涕吧。”林不凡哆哆嗦嗦将纸巾递过去，他是就当一种体验了。
”擦什么擦。”
”不擦就掉嘴巴里了。”林不凡都要笑了。
”你懂什么，这样才能更加打动人，厂长看到我这个样子，心里一定感动，一感动这合约就成功了。你可知道，我之前为了签一份合同，在一个厂长家门口待了半个月，最后那厂长答应和我签约，这就是一个销售人员的精神。”
林不凡拍着额头，心道：那厂长估计是怕你死在他家门口，迫不得已和你签约的。
虽然欧燕的这种精神是好的，但的确已经过时了。
等工人散去后，林不凡朝保安室去。
”你去干嘛？”欧燕质问道。
”我去打探打探。”林不凡决定出手了，不再和欧燕傻乎乎的等厂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