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鱼确定在店里也没见着三郎。
平日这小孩都黏在云归暖身后,云归暖去哪都带着他,今日居然没看见他人。
亏得他好不容易出宫了,数日不见,怪想念的。
云归暖眸子暗了一下,难过再次翻涌上来,“他他回老家了吧。”
她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三郎是主动走的,并非失踪,只能这么说了。
“点心还热乎着,你一直在店里忙,还没来得及尝尝吧。”一包云糕递到云归暖跟前。
云归暖顺着修长的手臂望过去,是萧怀羽对着她笑。
“待会有空吗?”萧怀羽问她。
云归暖捻起云糕,跟萧怀羽一起吃。
呆鱼歪着脑袋打量两人,彼时的他尚且不知情为何物,也不知道什么叫酸。
中午,云归暖请萧怀羽和呆鱼在无辣不欢的包间吃午饭。
“姐姐你不厚道。”呆鱼被辣得吸吸唆唆,“有这么香的菜,都不喊我过来吃。”
呆鱼吃不了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辣到脸色发红额头发汗都舍不得放下筷子。
云归暖笑了笑,香辣香辣,又香又辣。
明明吃不了,却舍不得放下筷子。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云归暖收拾好情绪,说起三郎的事,“三郎回老家了,得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她表情很轻松,很坦然地接受了事实,没负担。
三郎早就知道他要离开,所以昨天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回去跟他一起吃晚饭,什么觉得山货新鲜都是借口。
就是怕错过跟她的最后的晚餐。
这小骗子。
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悄无声息就走了。
还有没有把她当姐姐。
不对啊,三郎把身上的银票都还给她,也没带走任何行李,他要去哪,该怎么去。
身无分文根本走不了多远。
除非他不是一个人走,有人与他同行,那人身上有足够的盘缠,足够他们抵达目的地。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萧怀羽笑着舀一碗汤给云归暖,“在想念那小孩?”
云归暖不客气地捧过汤碗,“他走得太突然了,还是有些担心他,他身上没有一分钱,都不知他怎么想的,身无分文能走多远啊,要是再不小心变成小乞丐,可再没有好心姐姐救他了。”
嘴上抱怨着,心里担心着。
担忧的事跟萧怀羽说说,心里能好受点。
“放心吧,他年纪也不算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萧怀羽劝慰她,“平时他脑瓜子特别灵活,很有主见是不是,一直没让你担心过,这一次他走的时候给你留信了吗?”
云归暖喝一口汤,“留了,但是只告诉我他走了,没说要去哪,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什么以后会再见的。”
在她眼中,这句话跟永别什么区别。
萧怀羽“唔”一声,“小孩还挺懂事,知道给你留纸条,说明他对他做的事很有把握,心里明镜似的,你别总把他当小孩子看,总有一天需要独自面对风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