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手及时出现,稳稳托住云归暖下坠的身子,紧跟着手腕一用力,扶着她站起来。
“一日不见,云小姐怎么又摔了。”
云归暖惊喜得眨眨眼,是瑞亲王身边的亲卫
她猛地回身望去,果然在街边停着一辆通体乌黑的马车,车窗窗框旁是一圈金色花纹,车窗帘子垂下,看不见里面的人。
他帮了她两次
云归暖定了定神,对长天道谢,“那个,多谢帮忙,若不是你及时扶住我,我又要受伤了,还有谢谢你家王爷。”
她朝马车看一眼。
突然好想看看这位“热心”王爷长什么样。
长天和蔼笑笑,“不客气,举手之劳,不知云小姐在这做什么,竟不小心摔出门。”
说着,他冷着脸恶狠狠地盯着当铺掌柜,“我看有的人骨头痒痒了,若是嫌手多的话,可以剁下来下酒”
掌柜闻言,惨白着脸色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公子饶命啊,瑞王饶命啊,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对云小姐出言不逊,小得该打,小得知错了,小得该打。”
说着,他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煞白的老脸上很快浮现清晰的巴掌印子。
在京城里,惹了谁都不能惹瑞王,别看瑞亲王是个不掺和朝政的闲散王爷,但他性格狠厉冷峻,下手极恨,常人根本摸不透他的心思,若不小心惹到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京城,他们见到瑞王都是绕着走。
谁知道他今天只是想赶走这个侯府小孤女而已,就被瑞王撞上了。
瑞王更是不知抽什么风,居然护着这个小瘟神。
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这个侯府小孤女就是个瘟神,走哪克哪,走哪哪倒霉。
她先是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又把侯府散了。
她在京城里去过的店,隔段时间要么就是倒闭了,要么就是老板病了,再或者就是老板家里出事,不得不离开京城。
反正她走到哪,哪倒霉就是。
这不,她今天找上门,他就被瑞王的侍卫教训了。
掌柜一下一下抽着自己巴掌,根本不敢停,连力道都不敢轻缓些许,抽巴掌事小,保命要紧。
长天转过头,任由掌柜在一旁疯狂抽自己巴掌,他收敛起凶恶的表情,和善地笑着问云归暖,“云小姐太过仁慈了,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对了,云小姐来徐记当铺是要典当什么东西吗”
云归暖颔首,“是有一样东西想典当出去。”
不过她不是仁慈到被人欺负还不还手,是还没搞清楚状况没来得及还手。
谁知道这掌柜一见到她就跟抽风一样,疯狂赶她出门。
长天温声说道,“如果云小姐不介意的话,能让在下看看云小姐典当的物件吗”
云归暖颔首,这没什么好遮掩的,她借着从袖袋中掏东西的掩护,从骨环中取出金簪,递到长天面前,“就是这个。”
长天一看到金簪,脸色变了变,只是一瞬,他面上立即恢复笑意,快得没让任何人察觉,“最近我家王爷在寻找一些喜欢的金器把玩,如果云小姐不介意的话,能让我家王爷看看这只金簪吗”
云归暖没意见,“可以。”
反正她是用这支金簪换钱,找谁换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拿到足够的钱。
长天从怀中取出一条帕子,小心翼翼地捧起金簪,快步跑到马车边,将金簪递进去,之后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长天连连颔首,很快又跑回来。
回来时,他手里没有拿金簪。
“云小姐,王爷请你过去细谈。”
云归暖走到车窗边,一股强烈的气势压迫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明明不畏惧这位王爷,心脏却狂跳不止。
她娇小的身子立在高大深沉的马车边,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她才发觉她身上的衣衫都是旧旧的,连马车上的车漆都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