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在从朝川梦野身边离开后,雾蛛便来到和他相同身份的编织者身边。
有人带着揶揄的语气说道:“你又给那小子送钱去了?”
“这收买人心的手段,真是越来越纯熟了。”
雾蛛平和说道:“我只是偶尔发发善心而已。”
“嘿,你在他面前装就算了,在哥几个面前,还装什么大头蒜啊。”
另一人“嘿”声笑道:“他那躺在病床里的老母亲,不就是你的手笔吗?”
“你杀了他的老爹,抢了他家的钱,再把他老母弄到医院里,来把他骗入教派,再用他家的钱收买人心,这一手本事,真是让我等自愧不如c望而生畏啊。”
被如此直白的戳穿,雾蛛也没有更多表示,淡淡开口:“我只是在引领迷途的羔羊,走到正确的道路上而已。”
他毫不感到愧疚,反而以此为荣。
虽然他们交谈的声音不算很大,但安乐仍是听到了这些对话,在心中叹息一声。
有时候,无知的确是一种幸运。
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知于朝川梦野。
不谈信任与否的问题,不知道真相,沉湎于编织的美好谎言中,对朝川梦野而言,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反而戳穿梦幻泡沫的安乐会被其怨恨。
就安乐的判断,迷雾教派,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邪教,招收信徒的手段,不是威逼利诱c就是设计精巧的圈套,让猎物主动上钩。
安乐心想:不像我,都会充分尊重每个员工的意愿,在经过“面试”后才决定他们是否入职。
还帮他们治愈疯狂呢!唉,都怪我心太软。
其实,迷雾教派中,自行愿意信奉迷雾的信徒,反而是其中的少数,大多数都是被种下雾之种或是在被骗入伙之后,在迷雾力量的影响下,心灵慢慢扭曲,变成雾母的形状。
当然,安乐不能确保迷雾信徒中没有好人。
但他至少能确定,雾蛛不是好人。
况且,这件事从来都不是对错c善恶之分,而仅仅是立场不同。
不管单一一个迷雾教徒的欲求是什么,他们的终极目的,都是召唤迷雾,让世界重归迷雾的怀抱。
至于在那之后会造成多大的牺牲,有多少人会死在迷雾中,迷雾教徒从来不在乎。
荒废城区失踪的八成人口,便是血淋淋的证据。
而安乐要做的,便是尽可能的去阻止他们一个普通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很正常的吗?
安乐身披黑袍,面带另一张黑色的面具,完全是一幅邪教徒的打扮,行走在人群中,没有人察觉到不对,加上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不少信徒默默为他让开一条路,态度恭敬谨慎。
安乐:“”
他在心里嘟囔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很快,观察四周的安乐注意到,这栋烂尾楼的窗户全部被锁死,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
方才进门时,还需要出示一下迷雾教徒的印记或是气息安乐有小小作弊,轻松通过安检。
一种特殊的场域力量,分布在整栋楼内。
安乐稍加体会。
这是一层类似结界的事物,可能是某种超凡遗物的效果,也可能是某个超凡者的手笔。
单论结界的强度,不是很强,e级超凡者都能闯出去,但那也势必会被察觉。
打个比方,这层结界就像是蜘蛛结成的蛛网,一旦有倒霉蛋想闯出去,便会被蛛网稍加拖延,而迷雾教徒中的高手便能及时出手,将其轰杀。
安乐打开手机一看,信号果然也被屏蔽。
他心想:这样小心的布置,果然是要搞一波大事情啊
不过这手段对安乐来说,几乎无用,他可以随时在教堂里联系光太,以“另一位信徒”的身份,让他向警卫司预警。
随着夜色越发浓郁,窗外的阴云堆积得越发沉重。
而烂尾楼中的迷雾信徒,数量渐渐到达一个令安乐都有些吃惊的地步。
粗略估算一下,现在这里的信徒,已不少于两百人,而且还没有停止增长的速度。
其中不仅有超凡者,还有一些衣着华贵c却没有超凡气息的一般人,似乎是月涌市内的富商。
安乐心想:这是要把全城的迷雾教徒都召集起来?
随着人数的增加,楼里交谈的声音,也渐渐吵杂起来。
有人提道:“好像有
一名灰袍教徒被捕了,连带着他据点里的好多信徒都遭了殃。”
“我听说,这是一个超凡者干的,连另一位灰袍都因此受伤了。”
“竟有这等人物?”
大部分人都对这一消息十分震惊,月涌市所有的灰袍信徒加起来,也就只有九人,居然就这样身陨了一位?
能做到这种事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