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前院走到后院,都没发现任何异常。叶蓁蓁不由心道:难道文痴溜了?怕了他们不成?
她这样刚刚想完,草丛之中突然想起一阵轻笑。
那笑声似鬼哭一般,让几人不由起了一身鸡皮。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此声犹如低吟浅唱轻轻飘进几人耳中,叶蓁蓁一把抱住了归云的胳膊,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地道:“来了。”
归云侧头看她,道:“嗯。”
月夜之下款款走来一人。此人面若冠玉,眉目清秀,一手拎着一只酒壶,一手执着酒杯,腰间悬着一把通体红黑相间的宝剑,宝剑之上镶满了宝石。
水神大人不由道:“真有钱!”
文痴走至他们三丈远处站定,笑呵呵道:“你们来了。”
这口气不像是找事的,倒想是主人在欢迎进门的贵客。
叶蓁蓁道:“来了,你想如何?”
文痴深深一礼,笑道:“来者是客,自该好好招待。我名为妙笔,不知来的可是平溯将军一等人?”
归云道:“不错。”
文痴道:“我这人最喜欢结交朋友,当年未能一睹平溯将军的风采,此乃一大憾事,今天能相逢,真是三生有幸。”
归云道:“不必。”
当年焚天之战,文痴做为文人并未上战场,所以都是只听传闻,未曾交手。
文痴道:“那可不行,我们是先文斗,还是直接武斗?我觉得还是来文的吧,我在行。”
叶蓁蓁笑道:“我们客随主便,你定。只是惩罚我们得重新商定。”
文痴看向她道:“姑娘不仅有沉鱼落雁之貌,心思也十分玲珑。这就开始算计我了,也好,那要如何,你且说来听听吧。”
叶蓁蓁被他这几句话赞美之言说的有些羞赧,摸摸鼻尖道:“倘若我们赢了不需你送花,把你的头拿下就行,若是我们输了”她把乌狼拽到面前道:“他就交给你了。”
乌狼挣开叶蓁蓁的魔爪,狠狠瞪她一眼。对她不经他同意就拉他出来做筹码十分恼火,但又对归云眼中明显的警告之意心存畏惧,哼了一声退下了。
文痴眼中笑意更深,道:“姑娘好爽快,好气魄,我同意。那我们先比作诗,我出上一阙,你们任何一个都可以对下一阙,如何?”
叶蓁蓁道:“好。”
水神大人凑近她低声道:“行不行?”
叶蓁蓁道:“文有归云,武有我,你怕什么?”
文痴抽出镶满宝石的剑往地上一插,剑身射出一道淡淡的紫光,立在两方之间。
文痴道:“此剑名为不偏,最为公正,它觉得哪方好就会把紫光照向哪方。”
叶蓁蓁道:“行,来吧。”
文痴在杂草之中信步走着,好像脚下的不是杂草,而是一片绿地。他倒了一杯酒灌入口中,苦思半晌定下脚步,看向他们道:“青楼画阁望断肠,轻挽纱帐倚寒窗。天宫琼玉谁摇落?飞花飘零漫天香。”
叶蓁蓁笑道:“今日可是没有画阁没有寒窗,飞花香气一个都没有,你这说的忒不实在。”
文痴闻言一怔,看向她道:“你怎么这么说?作诗的最高境界应该是意境,难道你竟看山是山,见水是水不成?”
叶蓁蓁奇怪的“咦”了一声:“难道你看到的山不是山,看到的水也不是水?你眼睛有毛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