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看她额头有点儿淤青,估计是昨天打斗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也不去责备了,关心了一句:“你怎么样了”
“公子放心,我没事。”
“现在正在上课哪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高审行严肃呵斥。
这么一说,白宋方才注意到课堂里面传来的声音。
不像是读书声,更像是泼妇骂街,不知是谁在课堂里面大声呼喝,因为隔得太远,又听不清楚具体在吵闹个什么。
但这声音着实是大了点儿,那可是课堂,白宋都不敢如此喧哗。
白宋看着高先生:“这不去管管”
高先生脸一黑:“管不了。”
“管不了”
“此次来的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人授课尽是争吵不休,吵闹是先生,怎么管”
“什么吵闹的是先生是袁天罡和玄奘”
“哎”高审行长叹一声,“是啊,真不知虞老出于什么考虑,居然请了一对水火不容的先生来,还偏要一同授课。自昨日起,这学就没法教了。”
听这话,好像是先生和先生之间吵起来了。
一个佛门,一个道家,场面能不混乱吗
这时候,贾可听到消息走了过来,询问白宋的情况。
然后也看到了徐沛然,白宋又一番解释,之后问有没有吃的。
贾可带着徐沛然去换洗衣裳,然后去准备吃的。
白宋也想去吃点儿东西,却被高先生给叫住了。
昨日赏花会上出现了反贼不假,但在反贼之前,白宋的四首菊花诗也不知怎么地传了回来。
白宋又一次赚足了面子,但却是违背了临行前的嘱咐。
同窗之间,不能相互争斗。
结果很明显,白宋和陆遥一起去吊墙壁,太阳落山之前都不能被放下来。
正午时分,白宋肚子咕咕叫,人倒挂在墙上,双手撑地,这回算是亲身体验了被处罚的酸爽。
课堂里的争吵时断时续,身边陪白宋倒挂的是陆遥。
白宋想不明白:“昨日之事是如何传到先生耳中的”
陆遥更显辛苦,咬着牙,吞吞吐吐回应:“我我怎么知道”
“你会不知道”白宋听他的语气就觉得不对劲。
陆遥话锋一转,索性就承认了:“我告诉先生的。”
“你告诉先生的你是不是有毛病难道不知道先生知道了会有处罚”
“知道又如何我就是故意的我写诗输了,但处罚你总逃不过”
“算你狠”
白宋咬咬牙,也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好在身体底子好,这样的倒立对白宋算不得什么,那陆遥不惜自残也要把白宋拖着,那就随他的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漫长的下午很是难熬。
中途,白宋看到徐沛然换上了书童的衣裳过来看了看自己,想送水来喝,却被高先生给阻止了。
黄昏时分,课堂里的吵闹声逐渐小了,其他的同学们蜂拥出来,站在倒立的两人身边,不见丝毫同情,大多是幸灾乐祸。
“叫你二人出去逍遥快活现在可好,终于尝到了一些苦头。”
“就是就是,这个白宋迄今为止都没有想说过高先生的特殊照顾,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崔星没心没肺地蹲在白宋身边,笑着问:“嘿嘿,白兄,今日我又又一局棋想要请教请教了。”
长孙涣打着扇子:“嘿,白宋,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开眼。”
一群人只有虞青青专注地看着天色,等到黄昏散去的一瞬间立马跳了出来:“时间到了,时间到了高先生,他们可以休息了。”
高先生点了点头,转很离开。
虞青青忙不迭地帮白宋松了绳子。
白宋身子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有几十年的功力,被吊了一个下午也是满身汗水,四肢酸软,可以想象身边的陆遥该是多难受。
陆遥的绳子一松,人如滩水一样烂在地上,碰都碰不得一下。
同学们嘲笑归嘲笑,见二人结束处罚后,立即将一边备好的温水送过来。
“白宋,赶紧喝口水,缓过气。”谢远说道。
白宋接过水来,咕噜咕噜惯了几口,
叹了一声:“真不容易。”
“哈哈哈滋味如何”长孙涣笑着,却是蹲在一边给白宋扇扇子。
“稍显酸爽。”
虞青青在一边给白宋捏手,力气不大,温柔又舒服。
陆遥哪儿也有几个同学伺候着,不一会儿,贾可师兄带着准备好的饭食过来。
“赶紧吃点东西,听说你一天一夜都没吃喝。”
“师兄,我们的呢你可真偏心。”
“你们有手有脚,自己不去拿”
落幕黄昏下,一群青年围坐院中吃饭说笑。
短短半月时间,这群各自为营的公子哥们终于有了一点儿团队起色,多少有了些同窗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