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秉性,枉自为人。这种人死了也是要下地狱的”
“呸真恶心,枉我一直信他的话。”
从敬仰到唾弃,只是一瞬间。
虽没有见到姓薛的挣扎和痛苦,但能见他一世英名尽毁,似乎也是不错的结局。
只是两个与此无关的小辈跪在雪地上痛哭,多少有些不忍。
“不是的”薛家孙女儿竭力地辩解着,“我爷爷不是坏人他只是只是为了薛家,为了让薛家摆脱前朝旧臣的名号,所以所以不得已我爷爷真的救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他只是只是这一次犯了错。求求你们别这样对爷爷我求你们了”
“妹妹都别说了这世人本就如此,不会记住别人的好,只会记住别人的坏”
“是你”薛灵芝指着白宋,“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白宋没心情跟一个小姑娘废话,回身朝着不远处的小香儿走去。
终于揭穿了姓薛的虚假面具,白宋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香儿也在那边看着,笑着,像雪里的精灵一样,漂亮又可爱。
林庭正像郑太阿拱手,干笑着:“郑兄,如此看来,咱们之间的确是一场误会一切都是那姓薛的从中挑拨,还请郑兄不要计较之前,不要因此事破坏了郑林两家的感情。”
郑太阿冷着的脸逐渐有了笑意,看了看林庭正:“是啊,希望林家不要因此而记恨郑家才是。”
林庭正一愣,尚未明白郑太阿的话中之意。
忽然见,郑太阿脸上出现一丝寒芒,对身侧的管事使了个眼色。
便有几个下人朝着白宋围拢。
白宋丝毫不觉身后异样,眼中唯有那挥手的娇妻。
“白大哥小心”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恐突兀地窜入了白宋耳朵。
白宋一偏头,看到了人群中慌乱冲来的桑桑。
“桑桑你怎么”
话音未落,前方的香儿也惊叫起来:“相公相公”
“香儿”
白宋一愣神,后脑便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
嘭
白宋脑子嗡的一声,人直挺挺地栽到了雪里。
倒在雪中,白宋便没能再起来,不知道身后有多少人在踩踏,棍棒如雨点一般打在全身各个部位。
短短几秒钟,白宋的意识就变得模糊,身上的剧痛渐渐消失,似乎在失去知觉。
视线里全是雪
什么也看不到。
唯一能感受的便是周围的声音。
有桑桑的哭声,有香儿在求饶。
还有那个郑家老爷在趾高气昂地说话:“今日老夫就你们谁人敢阻拦郑家这幽州,还没有谁敢打了郑家少爷而毫发无损今天就是要让你们所有人都看看,敢得罪郑家的人都是个什么下场”
“打给我狠狠地打”
白宋重新醒来,不知过了多久。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作痛。
好在床铺很软,有香儿的味道。
这熟悉的味道便是白宋内心世界里唯一的安慰。
回想昏迷前的情形,白宋在被褥下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穿越者算个屁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
没有任何权利,还是只能任人宰割。
这一次是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那下一次呢
白宋心中有恨,恨那郑家入骨,更恨自己无能
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郑家,白宋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白宋刚醒,耳边就传来了小翠忧虑的声音:“林家在蓟县当差的亲戚都被撤职了。”
“嗯,我知道了。”
“那郑家欺负人,我们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香儿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显然心里憋着股怨气:“郑家有秘书监魏征依靠,魏征受太常寺看中,眼下又刚上朝参政,可谓如日中天。幽州多地参奏郑家的本子还没呈上去,就被半道拦了下来。我们林家是万万比不得的。”
“那那我们怎么办嘛姑爷都被打成那样了,郑家还不解气,真是要把咱们逼死才成吗”
“哎”香儿重重地叹了一声,垂着脸,偷偷抹泪。
白宋心里难受,看小翠过来床前,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姑爷,你快醒醒吧,都三天了”小翠认真地给白宋擦脸,眼泪吧嗒吧嗒往白宋的脸上掉。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是林父林母借伴来了。
“爹娘”
“他醒了吗”
香儿摇摇头。
“郑家似要联合幽州各族削去林家三年一人的举荐名额。”
“什么他们他们欺人太甚”
“闺女,你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乃林家根基。”
“爹那我们怎么办”
“郑家那便问清楚了,郑家的恨还是集中在白宋身上。咱家要撇清关系,你和他的婚事必须作罢,我们要将此人休出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