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络腮胡子去对付郑家的人
可他已悄悄退了开去,显然没有趟这浑水的打算。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是一队官差赶了过来,老远都在高喊:“闪开,闪开”
最近邙县往来客人增多,官差们也变得更加繁忙,终日游街巡视,很快就听说郑家少爷当街被打的事情。
初闻此事,官差亦是吓得够呛,来了一看,发现打人的凶手居然是白宋,更是变得惊讶。
带队的人是刘大宝,装作不认识白宋,先拦住了要打人的郑家下人。
然后去跟郑家老爷说:“此人当街行凶,按律当押送至县衙关押。”
郑家老爷眉头轻皱,显然不愿县衙插手。
只是当街众多百姓看着,不能显现出郑家凌驾于律法之上的态势。
几番犹豫,郑家老爷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相信柴县令一定能给个令人满意的答复。”
刘大宝抱拳行礼,然后到了白宋面前,大喝一声:“带走”
白宋被收监。
事情也已传开。
郑家少爷被人打成了轻微脑震荡,本就发胖的脸肿成了肉球。
不知郑家的人从哪儿找来了薛神医,一番医治之后,稳住了郑家少爷的伤势。
同一时间,林家赘婿的身份也已经传到了郑家人的耳中。
而郑家众人安顿的地方正是林府。
听到这个小子,郑家老爷脸色也更难看了。
郑行知躺在床上,看着床边阴沉不定的父亲,吃力地开口:“爹,替儿报仇一定一定要弄死那个赘婿”
没人敢开口,沉默着等待家主反应。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一个下人把门打开,就见林香儿满脸惊慌地跑了进来。
“郑伯父,求您看在香儿的面子上饶了我家相公一命吧他他一定不是有意的。”
没等众人反应,林香儿便在一众郑家下人面前,朝着郑家老爷跪下。
郑家小姐郑凉秋与香儿乃是闺蜜,曾一道远赴洛阳游玩过三月,感情极好,即便一人在邙县,一人在蓟县,往来书信从未断过。
郑凉秋甚是诧异,赶紧将香儿搀扶秋来,急道:“香儿,你这是为何”
“那打小郑公子的人是我相公我知道此事是我相公不对,但香儿愿意替相公受罚,求郑伯父不要怪罪我相公”
林香儿清楚郑家势力,郑家少爷更是郑家的独子,身份尊贵。
如今郑家少爷差点儿被打死了,这天大的事情岂能善了
如果自己不插手,那牢里不知生死的惹祸精怎么可能有活路
一想着,林香儿就心乱如麻,乱了方寸。
郑家老爷是认识林香儿的,以往对这姑娘也颇具好感。
但今日不顾规矩来给一个赘婿求情,实在是让人大感意外。
郑家老爷眉头皱起,冷笑一声:“听说林庭正的闺女患了疫症,久病不愈,需要招婿为之冲喜。林家上下无一人将那寒门赘婿当一回事,林家小姐更不喜这门婚事,想来不会有什么感情。可今日一见,情况似乎跟传言不一样啊”
林香儿面露难色,犹豫之后解释:“相公救我一命,今日也要救相公一命。求求郑伯父看来郑林两家的交情,就饶过我相公一回吧。”
“郑林两家的交情那恶奴眼中若真有郑家,便不会下如此狠手”
林香儿听了更为着急,眼泪哗哗地流,抓住了郑凉秋:“郑姐姐,你帮我求求情好不”
郑凉秋很是为难,本也不想插嘴,还没开口就被父亲低喝了一声:“你们姑娘家不要胡乱说话,都给老夫出去”
“郑伯父”
林香儿还想说点什么,不想外面传来了自家父亲的声音:“林香儿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随着声音,林庭正大步走入房中,先是面带歉意朝着郑家老爷拱手行礼,然后一把将林香儿给拉到了自己身边。
“郑兄,小女疏于管教,搅扰了。”
郑家老爷收敛表情,变得和善:“林兄不必多礼,郑林两家交往多年,何谈的搅扰”
林庭正叹了一声,作尴尬状,先把女儿拉出了房间,然后才显示怒气,一手高高举起,似是要打。
林香儿不动,闭上了眼,泪也止住了。
林庭正终是舍不得打这宝贝闺女,一甩手,一声长叹:“一个寒门赘婿,难道比咱们整个林家的兴衰荣辱还重要吗这是郑家少爷别说是那赘婿,便是你弟弟打了他,也不可能如此就叫人家不追究的女儿,你的情是私情,你不能因私情而害了整个家族”
林香儿表情落寞,她也知道父亲的话没错。
郑家是幽州的土皇帝,谁都招惹不起的。
若林家和郑家生出嫌隙,只要郑家稍作手脚,林家就没法在幽州立足。
“此事不宜莽撞,你先回去,容为父再想想办法”
“爹”林香儿闪动着目光,“您真的会救他”
“放心吧,我自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