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孙夫子的解说,良玉大致了解了这孙夫子和姜夫人与原身父母之间的关系,也理解了姜夫人为何对自己那么好,但对原身的家人的事还是很模糊,对于原身的家庭变故更是一无所知。
“我明白了,那孙夫子你可有去打听我家到底发生了何事吗?”
孙夫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打听了。太子私藏龙袍,谋逆大罪,赐了毒酒,你父亲作为太子太傅,司有管教督导之责,被判了剐刑,株连九族。你母亲不堪入红楼受辱,在你父亲被行刑的时候,也跟着你父亲去了,你的兄长,在同一日,也受了斩刑。”
说到后面,孙夫子的声音越发低沉,良玉甚至听见了不太清楚的哽咽,原身一家确实是太惨了,良玉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却也感到悲凉。前一日还是繁花似锦,后一日却是家破人亡,只留下原身一个人充为奴籍活了下来。而能够流放到有旧友的古德县,想是原身的父母尽了最后的力气,才有的结果,可原身却还是不在了。
一时间,屋子里满是凄凉。
孙夫子到底是个男子,比女子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在,现在我们找到了你,以后我们会好好照顾你,你的奴籍我也尽快去托人帮你销掉,以后我和阿馨就是你的父母,我们会看着你成亲生子,那些改变不了的过去,你知晓就好,再不要去追查!”
良玉点了点头,她虽没接触过官场,却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万万没有帮原身父亲报仇的能力,“我知道的,不会去追查此事,但我既知晓了,便再不能当做自己没有家人,所以,我想给我父母兄长立个坟冢,也好有个拜祭的地方。”
“好,合该如此,明日我就找人去办,就立在县外的青郊,你看如何?”
“我初来这县城,并不熟悉,便全凭您做主。”
商议完此事,良玉忽然给孙夫子和姜夫人跪下磕了一个头,她这是为原身磕的,并改口道:“叔父叔母爱护之情,良玉无以为报,还多有冒犯,请叔父叔母见谅!”
姜夫人赶紧要拉良玉起来,“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你不怪我和你叔父,我便已经很庆幸了,你怎的还能给我们磕头。”
孙夫子也劝慰道:“孩子,快起来吧,咱们前事都不论了,从今往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你将我们当做亲生父母一样,不要见外。”
良玉起来,答应了下来,“以后便要麻烦叔父和叔母了。”
姜夫人:“不麻烦不麻烦。”
第二日,孙夫子便在县学请了假,叫了人给原身的父母兄长立上了衣冠冢。孙夫子领着姜夫人和良玉一起给三座坟墓上香,良玉在心里默默道歉:
苏父苏母以及苏家兄长,很抱歉占了你们女儿(妹妹)的身子,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若是你们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们能够早日各自回归到各自的身体里面,实在换不回来,便请保佑我们二人能够过得顺遂一些,谢谢了。
从县外的青郊回来后,孙夫子又要忙着去给良玉办理销奴籍的事情,良玉赶紧叫住了他,“叔父,不用去了,我已经销掉了奴籍,现在是民籍了。”
孙夫子停住往外走的身子,回过头来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说你的奴籍已经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