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指甲被冰冷的镊子生生扯下,剧烈的疼痛宛如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将她彻底吞噬。
几个穿着囚服的女人,压着一个挣扎的女人,女人身子枯瘦,同样的穿着一身囚服。
凌依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指甲一个接一个生生的与皮肉剥离,血不断在指尖处流淌,混合着牢房里那扑鼻的霉味,令人作呕。
“当年的最佳新人律师,现在也不过是一坨烂泥而已。”冰冷而刻薄的声音,响起在了凌依然的头顶。
她拼了命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娇媚的脸,谁能想到,影视圈里的当红明星,在别人眼中犹如清纯白莲一般的女人,却是这般的毒辣。
“郝以梦,为什么?”她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害死了我姐姐,还有脸问为什么?”郝以梦冷笑着道,唇角泛着刺骨的冷意,眼神阴毒至极。
“不是我......我是冤枉的!”她艰涩的说着,不断的摇着头,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身上冒出来,那清秀可人的面庞,因为痛苦几乎变了形。
郝以梦却只是淡淡地吩咐着动手的人,“继续拔。”
她话音刚落,动手的人便加快了速度。
不过短短一分钟,凌依然的指甲,便被全部拔下,鲜红的液体不断从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处奔涌而出,染红了监狱的水泥地。
凌依然痛得痉挛,但是却还是想要努力的伸直身子,那双黑眸,死死的望着站在郝以梦身边的男人。
那是......她曾经的男朋友!当年曾经说过会保护她一生一世的男人。
曾经,她的手指不小心被针扎一下,他都要心疼上半天,但是现在,却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指甲被人一片片的拔掉。
“子......子期......”她几乎是用着全部的喊着对方,“求求你......相信我......”
他依然和以前一样,一身的西装革履,只是那双墨色的眸子,望着她的时候,却只剩下了阴霾和冷漠。
“子期,你不会是想要同情这个女人吧,她可是害死了我姐姐的杀人犯!我这么做,只是要让我姐姐瞑目。”
郝以梦亲昵的挽着男人的胳膊,那阴狠的表情在面对着男人的时候,又变成了一种惹人怜惜的楚楚动人。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没必要同情。”萧子期温柔的抚了抚郝以梦那一头精心保养的秀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就好像地上那个指尖血迹斑斑的女人,不过是个物件而已。
凌依然猛地瞪大了眼睛!
自作自受?!
呵!
这个曾经把她捧在掌心中的男人,如今对她,却只有一句自作自受而已。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她猛地挣开了按着她身子的人,挣扎着往前爬,努力的想要去靠近男人。
“子期,我不知道那场车祸......是怎么回事,我那天真的没有醉酒驾驶,是郝梅语的车子......朝着我撞来......”
啪!
她那已经没了指甲的左手,被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了地上,手背上是彻骨的痛。
可是这些,都及不上凌依然此刻心中的那份剧痛。
她艰难的仰起头,看着用皮鞋踩着她左手的萧子期,怎么也无法置信,他会绝到这种程度。
手上传来阵阵钻心的痛,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就像是被沙子碾过似的,“你有爱过我吗?”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找了你当我女朋友。”萧子期用着无比冰冷的声音说着。
“子期,把她这双手废了吧,就是她这双手开着车,撞死了我姐姐的。”郝以梦的声音响了起来。
下一刻,她听到了他说了一声“好!”
接着,便是骨头断裂地声音,裹挟着剧烈的疼痛,在她的身体中宛若炸开一般......
————
“啊!”凌依然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刚才她又梦到了当年牢里发生的事情。
她低头看着自己已经长满了茧子的手,三年的牢狱之灾,让她的手再也不像当年那样细腻柔滑。
虽然十根手指的指甲已经长出来了,但是她的手,却还是被伤到了。
当年手指骨头被一根根的折断,只是靠着骨头的自愈才算是没有彻底废了,但是手指关节看上去却有些扭曲,而且很多精细的动作,她也没办法很好的去完成。
每逢天寒、湿冷的时候,手指更会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