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自己?复活的代价居然会这么沉重,望着镜子中已经在火焰里失去踪影的弗丽嘉,克西拉问着沉默不语的阿撒托斯:“这就是我复活的唯一方法?吗?”
“图尔兹查说是,那就是。”阿撒托斯的嘴角浮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毕竟他才是生命与?死亡。”
克西拉的心里有些难受,她固然想要复活,但并?不意外着她能心安理?得地看着别人为自己?付出生命。
何况那人和她无冤无仇,还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说起母亲,克西拉就想起了伊德·雅,她这个便?宜老妈一心搞事业,连和便?宜老爹在一起都是为了搞出个事业的继承人出来。没想到生了一个不满意,两个还是不满意,三个四个后终于放弃了这一打算,万事还是靠自己?。
克西拉出生后就没怎么见过伊德·雅,所以心里对洛基隐隐有些羡慕。
“你?该回去了。”阿撒托斯屈起手指,挠了挠似云之物的下巴:“走?吧。”
随着他说出了这句话,克西拉感?到有一股大力推了自己?一把,直直把自己?的灵魂推回到了身体中。
她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已经不再是白得没有一丁点?其他颜色的混沌之庭,而是一处不认识的房间。
装修的土豪风格和韦恩庄园很像,但她确定韦恩庄园没有玻璃房。
一墙之隔是一个大湖泊,水面上漂浮着几个小小的影子,克西拉走?下床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可视线怎么也望不过去。
她想起了阿撒托斯的话,恍然大悟,原来她真的不再是旧日支配者了。
再度为人的感?觉比想象中难受一点?,地球的引力很大,阳光很灼烈,身体很僵硬——毕竟她在不久前还是只软体动物。
她光着脚来到了镜子面前,疑惑地“咦”了一声。因为里面的人影和她变出来诱惑布鲁斯的那张面孔一模一样,她恍惚记得,自己?前世不长这个样子,起码眼睛是绿色的。
一直密切关注着房中动静的阿尔弗雷德最先发现她醒来,第?一个赶过来的则是她的孩子们。这些章鱼大约是脚长得比较多的缘故,爬行?起来速度如飞,一下子就越过大半个湖泊来到了她的面前,就是因为太过激动而撞破了不知什么品种但一定很贵的玻璃。
克西拉一只手抱住了一只,亲亲热热地和他们贴了贴脸,然后就尴尬地发现变成人类的自己?没法?和他们进行?精神交流,更认不出来哪个是阿图尔哪个是小托马斯。
为什么这四个倒霉孩子就像复制粘贴似的长得一模一样?
杰森拧开了房门,身边的达米安带着一身的水,衣服都湿透了,看来刚才水面上的几个影子里就有他。
杰森克西拉当然认识,但这并?不能缓解多少的尴尬。她想了想自己?没恢复记忆前是怎么和这个法?律上的养子相处的,马上就悲伤的发现那段记忆里全是布鲁斯和作?业,很多很多很多的作?业。
没被她抱着的两只章鱼爬到了她的身上,一左一右挂在两侧的肩膀前,触手还搭在了脖子上面,几乎要把她勒得要喘不过气了。好在他们似乎也发现了阔别几日的母亲不知为何变得格外脆弱,一条一条慢慢地松开了紧缠在克西拉皮肤上的腕足。
这时,在门口站了许久的达米安终于做完了他的思想斗争,又是高傲又是期盼地问了句:“你?就是我的继母?”
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兜里掏出一本支票簿,用金钱让克西拉离开他的父亲。
克西拉脑子里转过前世看过的总裁文?戏码,脑袋已经点?了一下,肯定了他的疑问。
达米安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依旧高傲地叫了克西拉一声“母亲”,然后很别扭的走?开了。
没拿到支票的克西拉有些失望,她隐隐知道这里是布鲁斯的产业了,望着玻璃上的四个大洞,开始发愁自己?该怎么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