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兰蒂斯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他们追随着深潜者们的足迹而来,对方在亚特兰蒂斯附近的海域掀起了巨大的风浪,借着掩护消失了,连带着海王一起。更糟糕的是亚特兰蒂斯的守卫把他们当成了入侵者,几人差点就被丢进了海底监狱。最后还是湄拉出面拯救了他们,在得知海王被深潜者们带走后,将他们领到了亚特兰蒂斯最古老的建筑之一的藏书馆。
馆中保留着千年前的装饰风格,除了书籍外,还收藏了许多审美奇异的雕像。
“一开?始,鱼头国并不掩饰他们的存在。但后来他们似乎出了些状况,就将国度掩藏了起来,从此再没有人知道鱼头国在哪儿,除了他们自己。”湄拉解释着自己带他们前来的意图,“唯一一个不慎误入的,就是从这里。”
闻言,巴里用极快的速度检查了一遍庞大的图书馆,并未发现大门之外的入口或出口。
“大概是因为某些魔法媒介,”具有穿梭时空经历的伊波恩说,“也许就藏在这些古籍之间。”
“希帕波利亚。”戴安娜找到了一本终北大陆的历史典籍,遗憾的是上面的记载和她所知道的相差无几,甚至连山脉下的几位外神或者旧日支配者都未提及。
伊波恩在一堆随意堆放的书籍里发现了自己的著作,“《伊波恩之书》”他好笑地将这个亚特兰蒂斯版本的译本放到一边,对走进来的湄拉说:“你们藏书的丰富超乎我的想象。”
“我们的历史也超乎你的想象。”湄拉走到戴安娜身边,对方正对着一本书看得入神。那本书厚如砖头,上面详细记述了亚特兰蒂斯繁荣的陆地文明时代,以及海洋文明的早期。书页上绘着许多奇怪的生物,长相随意的深海鱼类,以及更加随意的、如肉块般的东西。
“佐斯·奥莫格,”见戴安娜在这一页停留了许久,湄拉说,“我们是这样称呼‘它’的,你脚下的这块地方曾经是它的巢穴。”
“我对你们的海洋迁徙史略有耳闻。”见多识广的女侠说。
“我们几乎走遍了地球上所有的大海,但那时的海洋被一种诡异的种族统治者,我们几乎无处可去,最后才来到了这儿-佐斯·奥莫格的巢穴。它允许我们在这里扎根,代价是必须永远守护下面的东西。”
巴里凑过来,问:“‘下面的东西’?深海宝藏吗?”
“大概吧。不过它不允许我们的祖先下去查看,所以我们至今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湄拉耸了耸肩,“或许鱼头国的人们知道,他们更早地定居在这儿。”
又翻过了一页,一只巨大的、半蹲着的章鱼赫然跃入他的视线。
“哇哦——”巴里夸张地感叹道,“这不就是哥谭上空的那个脑袋。”
“克图尔特。”行走的字典湄拉说,“佐斯·奥莫格如此称呼‘它’,在我们刚来到这里时,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它的雕像——很高很高,几乎要冲出海面。”
“雕像现在在哪儿?”
“和佐斯·奥莫格一起沉入了海沟。”
伊波恩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将那本书捧在怀里,用衣袖擦掉了上面的灰尘,“死灵之书”几个仿佛活着一般的大字闪过森森幽光,就像黑夜里突然升起的磷火。
“我就知道你们会有这个。”寿命长久的魔法师喃喃道,伸手想要打开?封面,却在触碰到书本的一瞬间受到了烈火灼烧般的疼痛。
“呼,”他呼出口气,半开?玩笑地说:“脾气还挺大。”
伊波恩念了个咒语,《死灵之书》安静下来了,封页的蓝光逐渐沉寂,只留下一个巨大的骷髅头。
“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疯狂的阿拉伯人。”伊波恩念出了作者的名字,这个阿拉伯人是位伟大的天文学家和膜法学家。他穷尽一生游历了世间大部分的古老遗迹,从断壁残垣间追寻旧日神明的踪迹,然后用人类无法理解的语言写下了这本书。
“无法理解的语言”并非指如迦太基语那样的诡异之语,而是他在撰写时似乎受到了某种奇特力量的影响,让他笔下的语句颠三倒四,互相矛盾又莫名地吸引着读者的目光。
“最原始的版本,阿拉伯语。”说完这句话,伊波恩就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因为即使是他,要?理解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所表达的意思也得费上不小的功夫。
其他人都聚集在海王的周围,显然图画比文字更具有吸引力?。
克图尔特的后面紧跟着一只黑得发红的章鱼,熟悉的配色让他们马上就想到了什?么,而湄拉对“它”的介绍是“鱼头国的统治者”。
空气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巴里才说道:“我们应该没有得罪过它吧。”
没人回答,史蒂夫在一个小房间发现了亚特兰蒂斯对陆地的研究,书架中央围着一架看不出型号的飞机,旁边还有各式的枪支弹药。
“奥姆的杰作。”湄拉简短地说了一句,绕过了这个话题。
戴安娜大概看完了那本历史书,望着四周无穷无尽的书架和大大小小的几个房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眩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