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沈嬷嬷完整的叙述,包括沈复抱着周衡回来时的情形、春雨到了净室里见到的情形,以及后来沈复和周衡两人关起门一道吃夜宵的情形,在内心好奇心大致得到满足的情况下,沈怡倒是依旧表情平静。
沈嬷嬷代为掌管王府内院这些年,火候还是拿捏得不错的,刚才那些话,严格追究起来已是不妥,毕竟靖王府的正经主人是沈复这位靖王爷,而不是沈怡这位已出嫁的郡主,所以虽然见沈怡没有出现本在自己预想之中的生气样子有些失望,倒也弯腰低头忍耐着,没有再进一步多说什么。
沈怡是王府嫡长女,出嫁后又是威远侯府的侯夫人,这么多年府里上下外加迎来送往,目光所及、考量之事,自然不会仅仅落在沈嬷嬷所担忧的周衡恐怕难生养这件事情上,是以听了这番叙述后认真想了想,中间甚至还笑了笑,把个沈嬷嬷给看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甚至到后来心里还生了些忐忑。
却不知,沈怡的第一反应是:自家这傻弟弟终于开窍了!
晚晴院那两个可怜的侍妾被冷落多年,这事她是知情的,虽说中间有守父孝的三年,但阿复他几乎连晚晴院的门都没踏足过,那可不是他这等二十出头的少年郎的正常生活,说到底,还是对两个姑娘没什么想法,这也是自己以前又好气又好笑说他未开窍的原因。
结果前天晚上府里两处地方着了火出了事,阿复他昨日下午冒雨赶回,现在看来,说白了,还是因为担心衡表妹,听沈嬷嬷这话意思,阿复不仅事先给衡表妹安排了个隐秘的藏身之所,待到晚上送走了三公主后便迫不及待地去接她,也幸亏自己走的早,想必当时见到担惊受怕的心上人楚楚可怜别有一番风情,两人又是患难之后重相见,冲动之下免不了就把世俗礼法给抛到了脑后。
沈怡自己也是过来人,少年慕艾,又逢变故,一时顿觉人生苦短只想把握今朝,于是稀里糊涂地就把事情给做下了,怪不得,阿复他今儿看着神采奕奕丝毫不觉昨日奔波疲累,而衡表妹她却是高卧不起...
想到这,沈怡脸上一红,轻咳一声拿帕子掩饰了下,跟沈嬷嬷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嬷嬷,这件事,咱们就当做不知道吧,她一个姑娘家,到今天这个地步,说出来总是让人脸红的。不过么,衡表妹这些年对阿复的心思大家其实也都看在眼里,你说她对阿复一往情深也好,听说之前更为任性的事情也做过,阿复不是也没由着她么?”
“所以如今这事,我是觉得,总归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才会如此,所谓情到浓时不自主嘛,何况要不是之前出了些波折,这会儿他们俩本该在一起了,赐婚的圣旨如今还供在祠堂里呢,所以,虽说衡表妹如今妾身未明,想来就算父王和母妃知道了,也多半是怜惜他们,嬷嬷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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