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的人马鸦雀无声。高荣海策马缓缓而来,身后尚云芳、独孤登、柳丹和卞春燕戎装随行。
“精神不错!都憋坏了吧?!”熊熊火光中高荣海高声笑道。五千动之营官兵包括李捷在内顿时挺直了胸膛。
“你们的大帅,我的大师兄柳动之将军二十万,已然在翟地边缘与真戎大军对恃。真戎铁骑四十万,四十万啊!我大影军能胜否?能胜否?”高荣海声音高亢传遍全场。
五千人依然不言,但个个眼中喷火以拳捶胸。
“好!是柳帅的兵,是我高荣海的兵!”高荣海道:“你们是动之营,大影第一营!你们有最好的装备,你们武装到牙齿!我告诉你们,柳帅二十万大军能否扭转乾坤击溃真戎,你们是关键!”
“我已有所准备,此一战,哪怕把你们打光,把我自己搭上,也要完成任务!臭小子们,我以我血荐我影。你们呢?”高荣海厉声如雷。
“我以我血荐我影!我以我血荐我影!”五千人沉声回营,士气冲天。
尚云芳的传音传入同姜的独孤登三人耳中:“你们老师教的,每个家伙都会……”
高荣海抽出影刀一挥:“出发!”五千人打马出城,在城头上贾行空的凝望中在黑暗中消失在西北方向。
真戎大军已经与大影、中州盟联军对恃了八日。两军数次接战,规模并不大,与追影卫前军重步对垒,让真戎引以为傲的骑兵战法丝毫没有占到便宜,还大有折损。
联军主帅柳动之从来没有出现在阵前,包括彭之罡都颇为不解,这全然不是传闻中柳动之的风格。直到两日前,真戎将领们终于领教了柳动之鬼神莫测的用兵之道。
柳动之率领动之营游奕在两日前的深夜突然出现在了真戎大军的西北五十里之外,连续绕过两城奇袭真戎大军背后的十五粮仓之一兴业仓。不但仓内粮草付之一炬,两千守卫无一幸免。
就在彭之罡得到消息派骑军三万过去拦截之时,柳动之不退反进。在三万骑军刚刚离营不到二十里之处,如鬼魅般从侧翼的平原杀出,对穿真戎骑军,斩首七千,然后消失在真戎大军营寨身后,真戎派出探查的鹞鹰、探马无一返还…..
“与老…..与苏伍一般狡诈!”彭之罡凝眉道。不待左叶护王开口,彭之罡继续道:“柳动之采用的是袭扰、焦土之策,我们不要被其诱导。传令下去,让北面几个军镇的守军增派人手到流花城,守好粮道。另外,这几日你在大营坐镇,我亲率五万骑军去东北一趟,立即出发。”
“东北有向怀仁的十万兵马,现在蠢蠢欲动正在观望,您这是?”左叶护王疑惑道。
“放心吧,他志不在此。也是时候反制柳动之,逼迫他决战了…..”彭之罡推门而出。
真戎大营西北七十里外,柳动之影刀拄地懒散地坐在一块大石之上。一道蓝光飞来落在柳动之的肩头。柳动之抚摸着小小的头颅笑道:“小青,多亏有你,你可是立了大功!”小青惬意地用羽翼蹭着柳动之的面庞,依恋之情犹如对柳散之一般无二。
经过数日昼夜不停的急行军,高荣海率领李捷部终于来到了曾经极钰的北境十三军镇的边缘,前方八里外便是楛水军镇,内有真戎兵将据守。
深林之中,众旅帅站在围成一团的高荣海等人身后,正等待高荣海布置传令。高荣海凝眉查看舆图,过了良久方才开口道:“楛水扼西制北,我们要无声无息地越过此城控制范围难度极大…..”
卞春燕精通地理,开口道:“此城内兵马不多,我们从南部五十里处穿越不行吗?”
高荣海摇摇头道:“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们此行要跳过五城,奇袭振武,然后直下流花扼断真戎牲畜粮道。卞姐你看,楛水、希水这西部五城,楛水内陷在南而其他五城靠北。真戎外紧内松,只要潜过楛水与此处中间的夹缝,我们便无需担心短时间内北其他几城发现。但如果被楛水守军发现后传信五城,那么我们的奇袭将会变成攻坚,届时腹背受敌,两翼空虚,大事难成!”
不等众人发问,高荣海环顾四周朝着诸旅帅笑道:“谁愿领命从北侧吸引楛水之……”
吴笛是高荣海肚子里的蛔虫,高荣海话还没说完便叉手道:“末…”在其他旅帅幽怨的眼神中吴笛尚未说完便被高荣海打断:“好,臭小子求战心切啊!就依你吴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