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白雾之中的杨有福此时若狂风下的烛火,摇摇欲坠,要不是昊阳炉里的那个人在牵着,怕早已倒地不起。
因为昊阳炉未开,他就不能停下手中的弦。
那一双手,此时早已献血淋漓,漫步裂口,没拨动一次,就有献血溢出。
可比之杨有福口鼻间的献血来说,这些都只是毛毛雨。
因为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口鼻间就有一股股血液咕咕的流动,也许要不了多久,血就会流尽。
杨有福胸腹间的怪力此时也若游丝,再也没了左冲右突的气势。
因为那一剑顺着冰盾溃散,如附骨之疽顺琴音而折返,除了手中的古琴之外,杨有福整个人都被这无形的剑势伤了个遍。
如果不是他运转着魔琴心诀,整个身体可能会像那一颗颗冰珠一样,震的粉碎。
杨有福凭着最后的一丝信念,默默的运转着魔琴心诀,双手把弦丝都染红了,让弦音慢了好几个半拍。
于是,好好的残雪就变了韵味。可这变了韵味的残雪曲却更加的凄凉阴冷了,仿佛听上一句,也会让人寒心。
胸腹那细弱游丝的怪力,在琴音孕养下愈发凝练,虽然弱不禁风,可天生就带着一整威势,沿着固有的路径流淌不绝。
沿途所过之处,那些被震伤的裂口,一点点开始修复。最明显的要算那一双手了。
刚才还是献血淋漓,可转眼的功夫,已结满了痂皮。
口鼻间随着呼吸涌出的献血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呼出的只有一丝寒气。
而至一切,不过是在这一句话后不过四五息的功夫。
在白衣文士看来,眼前的这个小毛孩子,也不过是愣了一下。他心里一喜,敢要开口说话。
杨有福突然睁开了双眼,直直望了过来。
“要战就战,那个怕你。” </p>